虞桕待他离开斋宫,问韩谈道:“王氏兄弟是何人?”
“这二人是秦国武成侯王翦之后。长兄换做王仓,足智多谋;其弟王廉,重义轻生,秦国诛杀赵高之事,便是由王氏兄弟相协助。”韩谈将他二人协助秦王刺杀赵高的事告诉了虞桕,虞桕听罢道:“原来是秦王身边的谋士。”
韩谈道:“王仓侍奉君上,然并非是朝中之人。有伯颉之智,但愿君上无碍!”
虞桕道:“韩谈,我这就回灞上军营,今夜在斋宫所发生的
事情,必须要禀报张师兄。”
虞桕辞别韩谈,火速归于灞上。
趁着夜色,嬴栎抵达咸阳武成侯府。子婴登基之后,王氏兄弟不愿入朝为官。回归了王府。
嬴栎寻入府中,旋即见到了还在院中习武的王廉。王叔冽见到嬴栎,言道:“栎大哥怎么来了?”
嬴栎来时匆匆,他问:“叔冽,伯颉何在?”
王廉见嬴栎神色凝重,便道:“大哥正在后堂。”言讫,王廉便领着嬴栎来到后室。王仓听到屋外脚步之声,开门一看,却是嬴栎与幼弟。
王仓预感不详,曰:“子正兄可是宫中有所意外?”
“伯颉,君上遭遇不测!”
王廉“啊”得一声叫了出来。“君上现在在何处?”
嬴栎将发生在咸阳斋宫的变故告知两人。王仓道:“项庄受了范增的命令前来捉拿秦王?”
他顿时觉得其中有变因,便问道:“子正,咸阳已经降于楚军。为何范增还要捉拿君上?”
嬴栎曾负责过之前秦楚之间的军情刺探,他对楚军大营之中
的将领有一定了解。
嬴栎道:“伯颉有所不知,楚军大将项籍,已经收取了刘季的兵权。关中的府库,人力,兵权尽归项籍所有。即便是刘季率先入关,如今也不过是其麾下诸将之一。范增其人,是仅次于项籍之楚军副将,更为其心腹。范增与项氏一族来往亲密,其军中之策,多出其手。”
王仓突然记起一件事来,他道:“月旬,我与叔冽在函谷关整备粮草之时,曾听闻楚军营中旧事。其中有关于此人之传闻。”
王廉也想起来,他道:“那范增,在钜鹿之战时曾以夜袭之计偷袭章邯。”
嬴栎道:“项籍尊其亚父,此人有统兵御将之权。但是不想竟然能调动项庄一部”
“斋宫之事,也定是项籍默许。”王仓道。
嬴栎大惊,他道:“若是这样,这当如何是好?”
王仓看着跳曳的火星,他自言自语道:“诸侯联军四十万如何救得了君上?”
“大哥,且让我出去一探究竟。”王廉这时便要出门去刺探消息,王仓拉住他道:“叔冽,项籍不日就会抵达咸阳,依我
看君上定然还在这都城之中。楚军出动了中军侍卫,这批人马人数众多,必然会在城中某处落脚,你在城中走动之时,务必留意那些甲士!”
嬴栎待要阻止,他道:“夜深人静,咸阳城有深夜闭户之令,叔冽此去凶险,还是让在下前去。”
王仓摆手道:“叔冽一介少年,即便是被楚军捕获,也不会为难。若是子正兄追入城内,引起骚动,君上恐有性命之忧。”
王廉轻身而出,嬴栎与其兄长在王府继续商议道:“伯颉,我曾设想项籍此举,应该是为了对付大秦公族而来。”
王仓道:“楚国项氏,与秦国累有血仇。项燕,项梁皆亡于我秦人之手,项籍在新安一夜尽坑秦卒二十万,凶名之盛,关中秦人无不切齿痛恨。秦王是宗室唯一的血脉,项籍要捉拿秦王,此举,是要向天下昭告!”
“向天下昭告”嬴栎一听,立刻道:“复辟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