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仓语气颇为沉重,他道:“关外诸侯,无一不是以推翻秦国为口号。当年始皇帝累六世之奋,方得以扫清四海,一统天下。昔日大秦盛时,这些六国遗民尚无作为,然及二世,赵高
败坏社稷,天下骚乱,这些人才会合流一处,反抗秦国。”
“秦王为始皇帝之孙楚军入关,则灭秦国,再杀秦王,则绝秦祀”嬴栎说到这,王仓发出一声长叹,他道:“当时刘季宽待秦王,天下诸侯怎会服之?如今项籍携四十万大军杀奔咸阳,便是要将秦国彻底抹去。这些诸侯各个对大秦都怀有灭国之恨,项籍之势如日中天,若是处置了秦王,六国则可以名正言顺地复力,二来,更是要报项氏之仇!”
嬴栎道:“既然如此,我不能再等,今夜非要救出君上!”嬴栎已经等不及王廉返回。他转身走出内室,王仓却一个箭步拦在门口道:“子正,现在出去寻找楚兵,岂不是白白送死?”
嬴栎道:“我有定秦剑在手,就是项籍亲来,也非杀出去不可!”
王仓摇头道:“君上一定要设法救出,然而光凭你一人,又如何成事?”
嬴栎低头看着腰间的宝剑说道:“伯颉,栎阳嬴氏自我父亲起两代护卫君王。我若不去,谁人可救君上?”
王仓道:“子正,范增智谋过人,难道他真的只会让项庄带
中军侍卫前来咸阳么?”
“难道还有后队?”
王仓道:“我料前来咸阳的人马不止于此。秦国虽去,然咸阳城能仍有老秦人在此,若是引发变故,城中必定大乱。方才项庄所带之人直冲斋宫,为何我在王府一定消息都没有收到?”
嬴栎道:“难道楚军不止项庄一部?”
王仓抬头看着夜空说道:“恐怕城外已有先锋驻扎在外了!”
说到这,王仓仍有不明之处。他道:“子正,我有一事不明。若是楚军要处置咸阳秦国公族,大可在诸侯到达咸阳之后再行事,为何偏偏范增要派人先行?”
嬴栎略一思索,忽然道:“是项伯张良曾要项伯劝谏!”
“项伯?”王仓道:“你与这两人有所会面?”
嬴栎道:“张良之前曾与我透露楚军进军咸阳之情报。曾派人向项伯传信,要其向项籍劝谏宽恕咸阳城中的公族难道是范增知晓此事之后,施以先手!”
“是了范增范增定是从项伯那得知了
咸阳城的变动。此人担心君上与公族先行撤出咸阳,故让项庄快马加急突袭斋宫!”王仓恨道:“范增料到此节了!”
就在此刻,两人听到府外撞门之声。“大哥救我!楚兵追来了!”
两人一听是王廉,嬴栎立刻打开大门,那王廉连滚带爬逃入府内。两人立即吹熄火烛,将大门紧闭。不多时,一阵糟乱的脚步声从王府门前经过。
待追兵远去,王廉这才道:“大哥,城中都是都是楚兵!”
嬴栎道:“楚军已到了”
王仓道:“叔冽,可有找到君上的下落?”
王廉无法回答。嬴栎见之,便立刻打开门闩道:“我去寻找君上!”
“子正!”王仓再次拦住他道:“你孤身一人行之,又能怎样?”
嬴栎等不及,他道:“若是现在不去,君上就多一份危险,为人臣子,如何能安坐于此?”
王仓道:“敌人来势汹汹,如今不知君上身在何处。至少也需要确定君上下落才是!”
嬴栎说道:“城中多是楚兵,你二人如何走动寻查?”
王仓道:“既然,我们就装扮成贼兵,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