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栎道:“伤势无碍,有劳刘令费心。”
他问到东山后续的进展。
刘喜见嬴栎无恙,便道:“驿站里的人手都随诸校尉出去了。这驿站里就老夫一人了。”
嬴栎听到他说及诸庆,心想:“诸庆的职位乃是校尉。这校尉是仅次与将军的要职看来此人就是季布的心腹。但他为何要在县城内扮作走卒贩夫?可是为了掩人耳目?”
想到此事,嬴栎又觉得不对,“既然要掩人耳目,那也该悄悄进行才是,为何鲁仲识得此人?”
带着疑虑,嬴栎问起刘喜季布诸庆的事情。
嬴栎问道:“刘令今日何时见到季布将军的?”
刘喜一听,他方才还以为他是季布手下,他道:“原来乐公子不是季布将军门下。呵呵,老夫以为你是他招来的兵士。实话告诉你,季布将军来此多时,这也该有几天了。这几日啊,他一直在我们吴县驿站待着。平日就派诸校尉去县城打听。”
“原来如此。既然刘令如此一说,那在下也可直说,在下与太湖边上孙大夫一家相识。
今日在太湖边上遇到刺客,就与季布将军一同驱散了歹人。”
刘喜道:“正是,正是。几个时辰前,我看孙家的闺女带着亭长过来,老夫一问,就立刻安排人手救治庄御寇。”
“刘令认识孙大夫?”
刘喜笑道:“我们吴县,谁人不认识孙奂孙大夫?孙大夫悬壶济世,可是一位好大夫啊。”
嬴栎点点头,他寻思:“季布来此多日,他故意不路面而让诸庆外出打听,若不是今早诸庆拳打鲁仲,或许他在县城还要多探查几日。”
嬴栎想到此处,忽然想到城门四方林一事,心想:“或许季布也有探查四方林之事”
嬴栎决心带季布回来要问问此事。刘喜在旁道:“老夫实在不知,上将军现在派季布下来到底为了什么。”
嬴栎奇道:“刘令不知道山阴灭门一案么?”
刘喜道:“乐公子,老夫是说,若是只为灭门案而来,项王何必派麾下大将前来呢?换做是我,倒也觉得派诸庆来此便是了。”
嬴栎流落吴县一月有余,听刘喜这么一说,他才想起已经许久没有关中的消息了。
嬴栎恭敬地问道:“但求刘令赐教。”
刘喜道:“近有传言,齐国田荣欲图举兵自立,反抗项王。先前戏下分封不过数月,这天下局势怕是又要变化了了。”
嬴栎说道:“项氏分封天下,本来就是凭一己之利。六国的那些遗民遗族,又有谁会服他?”
刘喜笑道:“项王的分封,终究是为楚国利益所重。如此分封,不平不公,那些个诸侯王族,也早晚会谋反。”
嬴栎不愿多谈项籍,便欲转身离去。这时,刘喜拉住嬴栎道:“乐公子,一会季布将军就要回来。诸校尉方才吩咐我,要让你在驿站等他们。”
嬴栎问道:“这是为何?”
刘喜道:“这倒也不知,想必要问你太湖的事情。”
嬴栎作罢,便和刘喜进了驿站闲叙。说了一会,门外跑来一个小吏见了刘喜报告:“刘令,方才鲁郡守派了一队人马去往山阴了。”
刘喜道:“这就去山阴了?不是说明日动身么?”
小吏道:“小的放才去郡守府打听,那更夫突然遇害。故此,郡守立刻派人去了山阴。”
刘喜道:“更夫遇害了?看来是终究难道一劫。那我问你,鲁滕派了什么人去山阴?”
小吏道:“郡守派遣了都尉甘睿,城门令许易,游徼齐文等数十人前往山阴。”
刘喜抚着长须,他道:“不对,缉捕盗匪何须派遣郡县都尉和城门令?你确定鲁滕派了那三人前去?”
小吏道:“属下打听过了,千真万确。”
嬴栎听两人在那问答,心中隐隐升起一阵不安:“都尉是掌管郡县兵力的官员,若无都尉印玺,县城之内是将无人可以调动郡兵。鲁滕将此人调走,到底用意何在?”
此时驿站之外一阵喧闹,嬴栎和刘喜出门一看,却是季布带着人马回来了。在他身后,跟着一群兵士正抬着那几名杀手的尸体往驿站而来。
刘喜见众兵士抬着死尸进入驿站,心下大为不悦。他快步来到季布身边,急忙问道:“季布将军,这不是说带人去掩埋尸首,怎么又带回来了?”
季布也不看刘喜一眼,他对诸庆示意,随即听到诸庆在旁边对着兵士喊道;“你们将尸体排放在前面草料场,一会自有安排。”
诸庆说完,一群兵士带着尸体和尸块往草料场安置。刘喜又问诸庆:“校尉,这万万使不得啊,草料场附近的大道正对县城,来往商客乡民见了可如何是好?”
诸庆道:“你休要聒噪,这是将军之命。不得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