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在两边碰了个灰头灰脸,唉声叹气一番只得退回。嬴栎看着众人在草料场忙忙碌碌,一时不知道季布之用意。季布此时见到嬴栎,见到他焕然一新的面貌,也不禁一怔。但他随即又抛向嬴栎一柄长剑道:“乐公子,接剑。”
嬴栎右手一抬便顺势接住长剑。他拔剑一看,正是赵家兄弟所用的长剑。
嬴栎道:“多谢季布将军,但是在下有傍身兵刃,这柄长剑,在下用不得。”
季布听了,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神兵虽利,却不及废剑无缺。”嬴栎看他和诸庆腰间却也个系着同样的长剑,嬴栎问道:“将军何出此言?”
季布拉了拉坐骑的缰绳,回他道:“你身上的伤怎样?可以用剑么?”
嬴栎道:“皮外之伤不足挂齿。”
季布点头道:“你一会去见诸庆,他自会和你交代。”嬴栎朝草料场走去,再回头时季布已经不在原处。只有刘喜哭丧着一副老脸,牵着季布的坐骑在马厩之中喂食草料。
此时诸庆正背尸而置。嬴栎上去一看,见这五人死状凄惨,脸上胸口手腕都有不少伤口。这些伤口看开刃之处,除了剑伤之外,还有被大刀砍过的痕迹。嬴栎心想:“季布拖回尸首的时候,应该又补了不少刀剑。”
那边诸庆将赵不凡的尸首摔在地上,又抛下半截臂膀,他看到嬴栎。便道:“乐兄!”
嬴栎点点头,还礼道:“诸庆兄。”
诸庆道:“哈哈,客套客套。孙姑娘说你舍己救人,独斗杀手。看来你果真是条汉子。”
嬴栎见诸庆出言豪迈不羁,心中顿起结交之意。只听诸庆继续说道:“我之前看你在城门口被鲁仲毒打不能还手,以为你不过尔尔。但是知你深受重伤仍旧能够拼死救人,是为侠义之人。诸庆佩服得紧。”说罢,诸庆便抱拳示意嬴栎。
嬴栎笑道:“这可是无姜和你说的?”
诸庆道:“正是,孙姑娘说起你时可关切地很,老弟可不要辜负孙姑娘对你的心意。”
嬴栎听完,心中想到:“无姜原来这么关心我,我却没有察觉。”
诸庆往赵不凡尸体踹了几脚,回头继续和嬴栎道:“是将军
让你来的么?”
嬴栎道:“季将军要我寻你商议。不知何事。”
诸庆看了看四周,他低声道:“乐兄,借步说话。”
两人来到马厩处,诸庆道:“今晚会有人前来抢尸。将军命我守住草料场。”
嬴栎觉得奇怪,他问道:“诸兄怎知道有人前来夺尸?”
诸庆道:“方才回来的路上,将军和我说起此事。是有人露面前来报信,要我等好好防备。”
嬴栎心想:“莫非是孙前辈?”他便问道:“是不是孙大夫?”
诸庆摇摇头:“我也问过将军了,但是将军没说。再说孙奂我也是识得的,既然将军有令,我下属等照办便是。”
嬴栎不知道何人报信,于是又问道:“诸兄可知道谁会前来?”
诸庆再次压低声音道:“长信侯门下。”他望了一眼大道,道:“我不知长信侯是何人,但是这伙人除了抢尸之外,也是冲孙家而来。”嬴栎发觉诸庆知道长信侯,道:“原来诸兄知道长信侯的事情。”
诸庆摇头道:“也是听孙姑娘所言罢了。”
诸庆继续道:“太湖孙家是吴县一代的医家圣手,现在孙奂失踪,孙姑娘又遭袭击。这几件事情都是长信侯所为。”
嬴栎道:“正是如此,长信侯派人为难孙家,是为了一本叫做《神农本草经》的药典。”
诸庆道:“无姜姑娘说她大父或许知道那药典所在。但是此人现下失踪,长信侯夺书不成便要为难无姜姑娘。”
嬴栎道:“无姜说她不知道此书讯息。但是杀手两次前来抓捕无姜应该是要引孙前辈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