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远道:“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个棒槌,又不是个婆娘家,整天莫事干到处说是非。
不过你跟我说这些啊,跟青红他们也莫得啥关系,他们两个有啥手艺呀?这进城来是要吃要喝的,没有头绪,哪能说来就来啊!三个娃,不说别的,就说一天两顿饭都得不少粮食,没有大头绪就不能瞎折腾
政策也就这两年才开始变动,后面啥样的谁也不清楚,到跟前再说吧!”
这个胡惠英也清楚,只不过有些话她找不到人说憋在心里难受,搅来搅去的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人活一百岁,操心九十九。她就是个操心劳碌命,没办法。
歇了一阵,高明远就坐不住了,知道家里缺柴火,背着背篓拿着刀和绳子就走了。
这边的山跟家里不一样,没有自留柴山,都是大集体的,不能成片成片的砍,但是剔一些树枝砍一些干柴还是能行的。
他不剔树枝,那玩意活的烧不着,干的不耐烧。走远一点,树林里多的是干枯了的松树,白杨树和白桦树,茶缸子那么粗的,还有人大腿那么粗的,比比皆是。弄上几根只把干掉的枝桠树尖子砍掉就能塞上一背篓。剩下的主干先丢那,大过年的基本上没人上山,也不怕人拣去。
这弄柴火起来那是快的很,就是有点远,时间都跑在路上。
跑了两趟,把砍的弄回去之后,暂时没再上山。拿了斧头和锯子给锯成一截一截的
又把粗的给劈开送进了灶房里。
就这两趟也够烧好几天的了。
阿茶回来之后就看见原本空荡荡的灶台后面堆了一大堆刚刚剁好的干柴。
她虽然没有寒暑假,但是也不是朝五晚九必须按点去的。局里面她说了算,事情处理完她就回来。
毕竟过年这几天家里也不清净,这个来那个来的。只要上门都不会是打着空手的,那起码的要陪着人喝杯茶,最好是一起吃个饭啥的。
看见了高明远高兴的很招呼了一声:“爹过来了!”
高明远哎了一声:“过年也忙吗?”
“不忙,没有平时忙,但是有点事必须得去,这会儿回来了今天就不过去了。”
说完,看了一眼他怀里抱着的安安,又捏了捏平平的鼻子,在边上坐下来烤了烤。
边烤火边问高明远:“过来一趟不容易,要在这边多待几天的吧?”
“嗯,是打算待几天再回去。”
阿茶笑了点头:“那挺好,娘跟青阳都惦记你老长时间了。”
烤了烤,身上的寒气去的差不多了才从胡惠英怀里把平平抱去睡房里喂奶。一个奶喂的,到是把小家伙给哄睡着了。
安安还没睡,但是时不时的张嘴打着哈欠,胡惠英道:“这是就差一点点了。”
阿茶喂了平平就没什么奶了,但是就安安这状态,完全能应对,基本上就是一喂就睡。
高明远见胡惠英抱着孩子进去空着手出来问道:“都睡了?”
“睡了!”对于
大人来说,小孩子觉多不闹就是最主贵的了。
高明远看了看天:“这个时候睡,晚上怕是要闹腾。”
胡惠英道:“今天确实有点晚了,睡一会儿就给弄起来。晚上怕是要晚一点,但是闹腾倒是不至于。咱们都在,多带一会儿,阿茶跟青阳他们都各有各的事要干,经常晚上要加班,也不是天一黑就会睡。”
两个都哄睡了,阿茶才出来跟高明远说话,客套的问了一声:“婆婆和爷爷身体都还好吧?”
“好着呢,这会不忙的时候,家里有他们在,我啥心都不用操。”
“那姐姐呢?上次听娘在说,说姐夫跟修路队的去修路了,那条路有没有听说得到啥时候才完工?进度咋样?”
“进度不好说,反正早晚都在干着,但是想彻底的完工啊,我瞅着怕是至少得个一年半载的。”
他们那前面那条路一边通向公社一边通往另外一个县城,建修成功之后过道就改道到这边来了。虽然原先的泥巴路已经算是比较宽,但是远远达不到标准。两边要扩建,那就得用石子,沙子,水泥,钢筋什么的打基础。又费力气又费人工,垫起来之后要来回的夯实在了才能打路面,不是三下两下就能搞成的。
“那这样的话,姐夫在那里岂不是还要干老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