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利益定然颇大,衙门最高掌事者的选任便极为重要。
“皇上为何会选了钱大人?”照她看来,宁辞戍不是更为合适吗?
虽不能就确凿地说往后宁远伯府会如何作为,只,宁远伯府从老宁远伯那一代开始便拿出了态度,忠于朝廷,迄今为止,献贡了多少家资家财。
宁辞戍如今虽有伯爷的头衔,却并无官职在身,交给在生意方面建树颇高的宁辞戍不是更为稳妥吗,且宁辞戍在各商家面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话亦有份量,与各商家接触谈定价也能更为顺利,至少确保能迅速打开局面。
楚巽赞许地瞧了小妻子一眼,道:“蓁蓁可是问到了点子上。”
“有两点。其一,钱大人han门出身,但却是皇上未登基前的拥戴者之一,皇上登基后,便封了其为观察处置使。”
元蓁闻言,有些意外。
观察处置使是一方的军政地方官吏,是为替皇上监察州县的官吏,当年皇上初初登基,钱大人拥立有功,封了此官职并不奇怪。
只是,这么多年下来,竟一直未有变动?
楚巽摸摸她惊讶的小脸,道:“皇上对其的评价,钱大人是一位稳扎稳打不擅钻营之人。”
元蓁顿了顿,问道:“另一点又是什么?”
“这一点,极是耐人寻味。”见更为吸引住了怀中人儿的注意,楚巽才道:“钱大人之所以能出任海事衙门的掌事者,功劳大多是因着萧丞相的推举,而推举的理由,便是方才所言。”
稳扎稳打,不去钻营谋求高职,且多年来并未犯过事,又有当年的拥立之功,皇上不论是因着将之遗忘多年出于愧疚还是此人当真合适,大概率都会提拔此人。
而萧丞相,此举是有意,还是无意?
她脑子里的想法不由得就发散了开去,若钱大人一如先前的处事风格,不犯事,又有萧丞相这个强有力的后盾,如无意外,这个掌事者就能一直做下去,以钱大人如今的岁数,至少仍能在职十几二十年。。。。。。太子妃萧滢滢所出的皇长孙届时就也成人了。。。。。。
这。。。。。。莫不是她想多了?
“。。。。。。太子殿下对此事如何看待?”元蓁问道。
楚巽却不欲她多思,不再提及此事,转而说道:“想多无益,不论他们作何筹算,那都是多年以后的事,咱们心中有数便可。”
元蓁暗自叹息,皇宫事端从来都不少,且不止息。
常御医那张单子里可写着‘勿烦忧’的避讳,楚巽有意转移怀中人儿的注意,大掌轻轻抚上小妻子仍旧平坦的小腹,道:“蒋越时常跟我炫耀他的儿子有多活泼,咱们的孩子何时会有动静?”
话里有不易察觉的酸意。
蒋越的妻子如今有孕九个月,下月便会临产,自几月前,他便不时在他们这些战友及营中的士兵们耳边炫耀他儿子的活泼,就说这么活泼,定然是个儿子。
提及孩子,元蓁思绪果然被拉了回来,不由好笑道:“哪儿有那般快,急也无用。常御医道是早的在四个月时便会有动静,晚的五个月时也会有了。”
他知晓孩儿会动之后,时常便盼着,此问话元蓁几乎隔个一两日便要回答一次。
楚巽黑瞳幽幽瞧着娇妻,“怎么不急?”
元蓁正疑惑之际,某人默默埋首在怀中人儿沁香白嫩的肩窝处轻轻咬了口。
自发觉有孕以来,他已是素了将近一月余,夜夜温香软玉在怀,他却只得忍着不能动作,书房里的兵书,他已快要倒背如流。
元蓁瞬间明白过来,笑不可抑,握住他大掌软软地道:“就叫你到厢房或是书房里睡,你又不肯。”
经了前次他的表迹,她已是相信了他,此次确是当真为了他好。
楚巽自是不肯,厢房、书房里没有她,他宁愿忍着,也不想去睡那冷被窝。
。。。。。。
十月的最后一日,元蓁终是将葡觅嫁了出去,朱明日日盼着,终能如愿。
本该是此月初之时便该办了二人的喜宴,葡觅愣是说服了朱明给改到了月底,理由便是元蓁才刚有孕,未足三月,胎儿不稳,她说什么也要伺候着元蓁待胎儿稳妥了再嫁,朱明心里苦哈哈,但思及将军和夫人待他的好,倒也没反对,咬牙应了下来。
因朱明和葡觅皆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楚巽和元蓁皆下了令,东跨院和内院里都摆了好几桌,除了需得当值的,长公主府内其余的侍卫们和内院的婆子丫鬟们都可来热闹热闹,便算是两人的喜宴了。
庄柚还特地带着小陈嬷嬷,领了丈夫和孩子到长公主府送葡觅出阁。
长公主听闻,知晓葡觅是元蓁身边得用的丫鬟,特意赏了葡觅一支宝石簪子。
两人婚后便就住在后巷的一处院子里,是楚巽和元蓁买了下来送给二人的,葡觅瞅着空当便回府陪伴伺候元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