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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8 章（第1页）

收留你们姐妹俩，你们现在指不定在别的地方早活不下去了！”

丫环看着老爷，看着看着就笑了：“别的地方活不下去，在老爷这里，我姐姐就活下去了吗？”

“那一次老爷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回头又把气全撒在姐姐身子，她被你打断了牙齿，下巴被削掉了一块ròu，砍断了三根手指，老爷不记得了吗？”

“老爷有钱有权，自然什么罪都不必承担。”

“老爷只当自己是喝了酒，只以为我姐姐只是一时想不开，才去跳的井。”

“不是一时，那是你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对，毕竟一个丫环死了，也无关紧要，老爷只需再补一个人手就够了。”

“是啊，哪个仆人哪个丫环不是这么惨，哪个不是，多的是。”

可是惨是不会习惯的，永远不会。

小丫环说得很冷静，就好像在讲一件无关的事情。

大抵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是不痛了，不是麻木了。

伤痛从不会过去，只会埋在心底深处，化为血液般的存在。

一旦旧事重提，会发现心尖都在疼，钻心刺骨。

原来没有忘记，也不是麻木，只是不敢去想。

去想了，就活不下去。

不去想，还能选择活着。

她曾尝试着拿起刀，想着要不要去砍了老爷。

可是她终究不敢，是的，她还想活着，不想被枪毙，活着是本能的希望，哪怕苟且。

她从小跟姐姐一起，挣扎着长大，用尽了全身力气，不就是为了活下去。

“可我不甘心。”粉衣丫环仰起头，有泪水从她眼角淌落，晶莹剔透，“不用些什么来报复你，我不甘心。”

鸢赤水看着慢慢蹲下身子的丫环，像土墙突然撑不下去，瓦解，崩溃，灰飞烟灭。

她蹲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哭得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鸢赤水看向容老爷。

他站在那里，苍老疲惫，也像是没了力气，慢慢颓废地坐在椅子上。

第190章重生少帅VS马甲“娇妻”（29）

容老爷或许真的是老了。

再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也没了以前凶狠暴力的性格。

他最后，挥了挥手，只让粉衣丫环出去了容府，任她走。

换作从前，他怎么也不可能承认是自己的错。

“先生。”容老爷让人拿来黄金，“这是你的赏金。”

鸢赤水取走赏金，出了门，心情复杂。

【水爷，你是想帮那丫环吗？】

“不。”

她自己孤身一人，在北平能活下去都不易，容府的事她怎么管得了？

只是最后，她还是抠着手指头，将三条黄金抠出来，包在报纸里，朝着路过的一个小孩子挥挥手：

“嘿！小娃娃，过来一下可以吗？”

小男孩走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先生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