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眉头,看着手里的牌:“该死!这破飞机!他妈就不能晚点飞!”
如果不是这飞机飞过,他才不会这么容易输。
“赤水。”
她回头,她的战友正大口大口地喘气,睫毛抖得厉害。
他快死了。
鸢赤水转身往外跑:“医生!”
“医生在哪?”
她一路边走边问,没人回答她。
她一路看见许多人,断手的,断腿的,瞎眼的……每个人脸上,都是麻木、冷漠,或者,罕见的悲悯。
直到她遇见了一个护士。
鸢赤水果断抓住护士的手:“麻烦你快去看看,112房间里有人快死了!那个今早刚锯了腿的!”
护士正提着一个大水桶,像是刚来战区不久,慌了神:“我这就找医生。”
说得巧,主治医生正匆匆走过,他的脚步如永远不会停下那样。
护士追了过去,气喘吁吁:“那个,您今早锯了腿的那个,快、快死了!”
医生止住了脚步,眉头皱起:“什么?”
护士又大声重复了一次:“您今早锯了腿的那个,快死了!”
“你这么说我哪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啊!”医生不耐烦地吼她,“我每天要锯那么多腿,我记得住谁啊!”
鸢赤水匆匆过去扯住医生:“就在那边,我带你过去。”
她跑进去,她的战友僵硬着身子躺在那里,他的头部像生锈的物品,艰难地转动,朝着她动了动唇:
“……”
鸢赤水走近他,凑近:“你说什么。”
他轻声开口:“刚刚,你出去时,有人偷走了我的怀表。”
第198章战火纷飞:俘虏他得寸进尺(2)
他刚刚疼痛昏迷之时,有人偷走了他的怀表。
那是他刚来部队之时,踏入这片不知生不知死的地方之前,他的母亲给他的最值钱的东西。
鸢赤水看着他灰败的脸:“我给你找。”
她走了出去,有一瞬间不想再看到他——玛伊的脸。
惨淡的蜡黄色,绝望,了无生机,像被石头压死的草,剩下一口气在苟延残喘。
凉凉在给她传输原主的一生记忆。
“水爷,你现在这里,是战区后方,距离前线七公里。”
“你所在的国家——摩布尔国,与千城帝国交战。”
鸢赤水的脑子里,哗啦啦灌入原主记忆。
二十年前,他出生在摩布尔一个乡村地区。
那里有蔚蓝的天空,一望无际的草原,有成群的牛羊,有冰蓝色的干净湖泊。
原主在那里成长,少年意气风发,自由自在,展开的笑颜让鸢赤水想起《海蒂与爷爷》那样干净的面孔。
十八岁,摩布尔发动对千城帝国的战争,为了地盘,或为了其它。
“年轻人,你们不该一辈子当一只默默无闻的耕牛,应该当一只遨游天际的鹰!你们该把你们的热血,奉献给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