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馆。
“来,你要的烤玉米。”
霍争晖西装革履地从门口走进来,把两根香喷喷的烤玉米递到鹿滢面前。
姜海忍不住打趣:“哟,咱们霍大总裁什么时候这么接地气了?不弄点山珍海味给鹿医生补身体么?”
霍争晖淡淡地瞥他一眼,“这次你又想吃什么?滢滢都没有你嘴刁,这么败家,以后哪个女人敢嫁给你?”
“哎呦霍总,这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嘴刁还不是您给惯出来的么。你说是吧师父?”姜海扭头看向王志诚。
王志诚正在指点麦穗做穴位贴,嫌弃地白了他一眼,“二十四的人了,还跟小娃娃似的。霍总那是心疼鹿滢,才顺道投喂我们的,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姜海撇撇嘴,没再说话。
不过霍争晖向来大方,既然姜海开了口,他就火速安排,立刻打电话订了几条马鲛鱼。
分给姜海和王志诚一人一条,剩下的全留给鹿滢。
鹿滢忍不住把他夸了一顿:“这鱼不错,富含Ω-3脂肪酸和DHA,被称为海中黄金,可以预防高血压,只可惜我不能多吃,这玩意有活血的效果。”
霍争晖的脸色顿时变了变,“啊,那怎么办?”
他已经非常小心了,但没想到还是踩了雷。
“没关系,我少吃点解解馋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鹿滢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已经接受到你的心意啦。”
霍争晖捏了捏她的手,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今
天是邹萍宣判的日子,你不去吧。”
“嗯,我就不去了,回头你把结果告诉我就行。”
鹿滢温和地对他笑了笑,邹萍谋害她母亲,理应领受死刑。
但她却明白,时过境迁,证据链不够完整,要她判死刑着实有点不太现实。
可即便她服完刑,多年之后还能出来,这辈子也已经彻底完了。
没了男人依仗,没有女儿做后盾,邹萍将完全沦为一个废物,哪怕能苟活下来,也将如同阴沟里的臭虫一样,活的毫无尊严。
“对了,范老头的事情虎子已经查清楚了。”霍争晖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你慢慢看,看完之后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动作。”
鹿滢点点头,回到自己的诊疗室翻看文件。
范老头果然来历不凡,他原名范文生,是川派中药炮制传承人。13岁就在中药店当学徒,白天跟着师傅看门诊,晚上就忙着切药、炒药、认药。
川派中药炮制历史悠久,这派传人不仅要精通中药材的炮制技艺,还要懂得临床,如此才能确保炮制后的药材能够发挥功效。
如今,既懂炮制又懂临床的川派中医恐怕只有范老一人。
但如若川派炮制一脉仍在,怎能容忍范老沦落到如今这般地步呢?
鹿滢继续往下看,这才得知范文生曾经遭受过巨大的打击。
五六十年代,中医药传承出现过一段时期的断层,那时候中医没落,西医崛起,不少中医纷纷改行,以至
于不少传统的炮制方法和针灸手法失传。
范文生这一派也是如此。
他虽然继承了川派炮制方法,却因为性情过分耿直,不肯与当时的新兴中医合作,从而遭到同行排挤。
当时新兴的中医并非传统中医,而是信奉中西医结合的理念,主张把西医检测引入到中医诊疗的新一派中医。
范文生不认同他们的做法,公开表示反对。
无奈那时候中西医结合是大势所趋,从上到下都很支持,范文生的固执己见便被视为冥顽不灵、封建欲孽,遭到大范围的打压。
偏生范文生特别倔强,一根筋,哪怕中药铺被砸,也还是不肯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