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
她想起他刚才说“不试过,怎么知道不会赢?起码,努力过”,这是什么意思,所以他要冒险吗?冒险做什么?
她不安地朝悬崖下张望,可是下面除了浪花还是浪花,她心里发虚,不由得双手紧握,越来越害怕……
她虽知道他水性好,但无论如何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她甚至想,是不是因为她逼得他太紧,所以他要以这种激烈的方式来对抗她?
“阿智,你快上来吧,只要你上来,我不会再逼你,你说分手就分手,只要你好好的……”
她带着哭腔对着海浪大叫,徒劳地在悬崖边走来走去,满心都是无能为力的绝望、懊悔,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正在她濒临绝望,考虑着要不要跳进海里寻找他的时候,突然,她看见悬崖边搭着一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她心里一喜,往下一看,正是他!
他正从悬崖上攀爬上来,因为用力,他全身的肌ròu绷得紧紧的,而身后咆哮的浪花,就像为他燃放的礼花。
丁翘几乎喜极而泣,伏在悬崖边想拉他上来,他朝她挥挥手,示意她让开,然后,他的身子便灵活地翻跃上来。
他伸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冲她笑了,她也傻傻地笑了,这时候她才发现,他腰间扎着一根细细的绳子,绳子上拴着一个小小的网兜,网兜里竟然装着一个碗!
不,不是碗,她依稀认得,那是一个淡蓝色的葵花洗,跟那天她在宴会上看见的展品是一模一样的,跟那天卓智从家里的神台上找到的也是一模一样的。
他解下腰间的网兜,把那个“碗”交给她:“你先拿着,我去换衣服。”
她有点不敢相信地接过“碗”,这个,就是产自宋朝的价值连城的葵花洗?为什么卓智能在这里找到?她把“碗”从网兜里拿出来,马上发现了问题:这个碗是残缺的,豁了好大一个口子。
但是,它的花纹真的很好看,她举起碗,眯着眼睛对着阳光看,那瓷质虽不及现代的骨瓷通透,却自有一股厚重的感觉,只可惜这是一个破碗,残次品。
她把碗放下来,眼眸的余光突然看见远处的岩石上,有人影在移动,她定睛一看,那人影却又不见了,难道眼花了?她擦擦眼睛,再向四周打量,咦,难道真是看错了?
卓智已穿好衣服,走到她跟前,见她不住地朝那边张望,问道:“怎么了?”
丁翘说:“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人在那边,不过现在看不见了。”
卓智的脸色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他拉着丁翘的手,说:“走!”
丁翘说:“去哪儿?这个葵花洗是怎么回事,你还没跟我说呢。”
卓智指着天边说:“快下雨了,今天有雷暴,再不走来不及了,回去再说。”
丁翘抬头一看,可不,刚才还是风和日丽的天气,现在突然变得阴云密布,大团大团的黑云把太阳都遮挡住了,眼看着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丁翘说:“为什么急着走?有雷暴来不是正好吗?你正好可以做那个实验,你发现没有,每次出现那些奇怪的影像,都是发生雷暴天气时。”
卓智说:“实验以后再做,现在我们必须回去。”
丁翘不明白地问:“为什么?”
卓智说:“我怕……这种鬼天气。”
丁翘哑然失笑:“你会怕?”一个敢在台风之夜跳进大海的人,一个敢在悬崖边与海浪搏击的人,还会害怕区区雷暴?
不等她分辩,他已不由分说地拿起地上的工具袋,拉着她往前走。过了一会儿,估计是嫌她走得太慢,他还抢过她背着的小背囊,挎在自己的肩上,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大步往前走。
一直走到渔船上,他才放开她的手。他们刚上船,暴雨已倾泻而至,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发动小渔船,马达轰鸣着踏上归途。
暴雨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灰暗,四周都是灰茫茫的,前面的可见度非常低,卓智放慢了渔船前进的速度。
在这样一个下着滂沱大雨的天气,两人在海上颠簸,让丁翘生出几分“风雨同路”之感,她默默地把玩着手中的“碗”,说:“说吧,这个葵花洗是怎么回事?”
卓智说:“你不是看见了吗,从悬崖下面的海底捞上来的。”
丁翘大吃一惊:“不是你藏在那里的?”
卓智摇头:“不是,它们本来就在那里,我只是把它们从泥沙中挖出来。”
丁翘更加吃惊了:“有很多?很容易找到吗?”
卓智说:“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碎片,这只破碗,已经算是保存得最完好的了,而且它们都散落在深深的淤泥中,非常难找。”
丁翘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