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天天的在家,全靠老子,还好意思说老子哪哪儿不对了……全都是没用的东西……”
一时间,谢家主屋里,吵闹声哭骂声惊叫声此起彼伏,不过一来谢家房子大,青砖瓦房平时也少有人往这边来,二来嘛,蒋春红闹归闹,真打起来还是要脸的,也就是小声叫喊怒骂,不敢太大声怕传出去叫人笑话。所以这些声音,也就只有谢家大院里的人才知道。
右边屋子里,谢老二听到声音,坐在床上也是怒从心头起,捶床大喊:“人呢?跑哪儿去了?赵青苗你是个死人哪?”
他的骂骂咧咧呼喊中,一个十六七的女子跑了进来,她有些瑟缩的样子:“要、要咋子?”
“喊你过来!你杵那里干啥子?过来老子还能吃了你吗?!!”谢老二说着抄起床上的枕头就扔了过去。
女子赶紧去接,又往前放回床上:“你要出去吗?我、我来扶你。”
但她的神情中,却分明带着惧色。偶尔一两眼瞥向外头吵闹的主屋方向,更是有着难掩的惊惧。
“你做贼吗?你看哪个你看?”她刚一走近,谢老二就猛地伸手,她挣扎了一下,但看到谢老二摇晃站不稳的样子,立刻被吓住了,赶紧伸手去扶,没想到这却是把自己往前送了。
谢老二把人按住就打:“妈的接了个啥子婆娘回来?屋头你也收拾不好,啥子都干不好,喊你办点事跟鬼老汉儿撵起来了样?老
子有那么吓人啊?我这家人有那么让你害怕?那你嫁进来咋子?你还躲,你给老子躲,看不起我瘸子是不是?你mmp的……”
一连串脏话从他嘴里飚出来,伴随着拳打脚踢,落在赵青苗的心上身上,犹如五雷轰顶,远远超过了主屋传来的那点嘈杂声。渐渐地,这里的辱骂声变成了呜咽声。
良久,主屋里两口子的打骂消停了,一看就谁都没占上风:谢发强早年还会动动拳脚,这些年当公社一把手,在乡下算是养尊处优,而且也讲究起来了,不讲武夫那一套,打架也无非就是普通人那套拳打脚踢,他还年纪上来了力气不大行;蒋春红同样养尊处优,她的力气比起谢发强来说更不如,但她掐挠拧加扯头发,跟谢发强扭打在一起也没吃亏。也就是分不出个胜负来,又都打疼了彼此,因为疼痛才冷静消停了下来。
谢发强要脸,额头给挠破了就不想出门,到底是蒋春红理着头发和衣服先出了门。
一出门就看到院子里木桶放着,还有衣服没晾完在里面,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蒋春红刚打了架,还没打赢,这一下子可算是找到了出气筒:“赵青苗!赵青苗!人呢?死哪儿去了?”
“一天天偷奸耍滑的,老子不看到人就梭边边,妈老汉儿到底是咋个教的?硬是没得一点哈数,干点活路就跑,这天儿躲哪里去了?”
她在院子里骂骂咧咧,
仿佛个高音喇叭,骂儿媳这种事就不必遮掩了,在农村里几乎每家都是这样的,多年媳妇熬成婆,能有几个婆婆不逮着机会教训儿媳妇的?不上手打你不克扣饭菜,只是高声骂几句这都算还可以的婆婆了。
好半会儿,赵青苗才从房间里开门出来,衣服扣子都还没扣完,蒋春红一看更气坏了:“妈了个巴子,大白天的干这事儿,你妈老汉儿就教你这些?我这哪里是接了个儿媳妇,硬是找了个小妖精,你硬是……”
骂着骂着她还想过去拧人,胳膊都抬起来了,看到赵青苗抬起来的胳膊,上面的红痕吓人,再看她脸上,也是红红的巴掌印,脖子上更是没法看,蒋春红不由也唬了一跳。
“好了好了,你给我干活去!”她得进屋好好说说老二,回头又吩咐,“你这几天别出门了,听到没有?”
赵青苗刚不过是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婆婆走过去她松口气,听到这话赶紧点头,想说什么,刚刚脖子上被掐的太狠,她一开口就呛住了。
“咳咳咳咳!”她咳得惊天动地。
蒋春红的眉头也皱的死紧,愤愤推开门,就见自家老二懒洋洋躺在床上,身上搭着条被子,明显那裤子都还没穿。
“你这大白天的搞啥子灯儿?像啥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