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历四朝,劳苦功高,不要怪罪于他。”
“陛下,谏臣风闻言事,不受刑责,乃是太祖传下来的法典。陛下今日若是治了杜御史的罪,往后朝堂之上,言官个个畏罪缄默,陛下如何能够避奸佞,振纪纲?”
傅瞻逸听了两位朝臣的发言,心气渐平,开口道:“朕急火攻心,一时失言,还望杜卿不要放在心上。”
“老臣不敢。”
杜襄拱手:“老臣之所以有此一言,其意并不是想要诋毁皇后娘娘。娘娘对陛下情重,为护陛下险些伤重身亡,此事当日大殿之上人人目睹,老臣至今思之感佩。”
“只是娘娘既是重情之人,心中牵念必多。老臣是担心,娘娘今日尚能舍身为陛下,若是他日家国不能两全,陛下与宇文澈甚至尉迟将军阵前对垒,娘娘又当如何自处?”
傅瞻逸被他问得心中一跳。
宇文澈和朕,蓁儿自然是选朕的,但尉迟敬……
“爱卿多虑了。皇后居于深宫,又怎会参与兵家之争?”傅瞻逸宽言安慰。
“陛下既知女子于战事无碍,又为何执意不肯接纳上官公主?”杜襄反问。
原来他兜了这么大一圈,为的还是联姻之事。
朕若说出此生只愿娶白蓁一人,这帮老家伙必然又要聒噪不休。
“朕不日就要对昆山用兵,此时迎娶公主,不是良机,反倒会落下背信弃义的口实。”傅瞻逸思索许久,开口道。
“陛下要对昆山用兵?”
宰相赵志皋闻言大惊:“陛下,万万不可啊!”
“我国去岁才与风眠交兵,人倦马乏,国库大亏,此时用兵,粮草何来?军饷何来?民怨必定载道啊!”
“是啊,三千阴兵,无人可敌。陛下既然手握天权佩,昆山与南安怎敢来犯?陛下应该趁此机会,与民生息,等到国库充盈,兵强马壮,再一举攻克两国,如此方为上策。”参政周承贤紧随其后说道。
他们说的没错,此时用兵,国力必定大损。
可是宇文澈手里握着天枢佩,始终令人难以心安。
看来,得另想办法了。
“两位爱卿言之有理。”
傅瞻逸颔首:“交战之事,朕会再做考量。”
“至于上官公主的事,容后再议吧。”他轻飘飘地把这烦心事推到了一旁,起身道,“退朝。”
“陛下,公主眼看着就要进京了,岂能容后啊……!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