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阵裴世嘉,才期期艾艾回道,“好像是江宁县人。”
半盏茶的功夫后,几人又重新回到了方才的路上。
“其实我先前有过怀疑。”连迟从怀中掏出一块破布,“这是张刺身上搜出来的。”
“这是……”冬叔接过一看,一小块破布,上头除了老鼠啃咬的印子,还能看见点刺绣的花样,
“手帕?”
连迟点点头,“张刺好色酗酒,能让他心甘情愿大晚上去城外密林的,应当是个女子。况且,杀害赵管家的人,需要用到梯子,还要拖拽牌匾,除了是不良于行,也可能是个女子。”
“女子……”冬叔觉得有些迷糊,“可是能将青雨那样吊起来的,必定是个习武的女子……”
“习武的女子?”高剑嗤笑了一声,“据我所知,整个裴府,没有一个女子会武!真是异想天开!”
高剑紧跟在肖歧身后,揶揄道,“我倒是觉得能下这么狠手,肯定是跟这两人有仇,查查他们的仇家才是正经!”
没成想连迟突然鼓掌,“嚯!摔了个跟头,捡了个元宝!”
高剑脚步一滞,他本是要嘲讽连迟,她居然这么激动?
“我是说你歪打正着!”连迟快步走到肖歧身边,“我也觉得应当派人去江宁县!将这一家三口的过往查个清楚!人到中年,隐姓埋名,背井离乡,绝对有问题。”
始终一言不发的肖歧冷冷开口,“高剑和冬叔,天亮去一趟江宁县。”
连迟嘴角微扬,肖歧也看出这两人有问题了。
……
翌日一早,在哑女的摊子前,来上一碗热乎乎的豆花,几人分道扬镳。
高剑和冬叔去江宁县找线索。
赫连回义庄继续勘察尸体。
连迟跟着肖歧先回衙门。
“你也看出冬叔和高剑有猫腻是不是?”连迟还是不习惯叫肖歧头儿。
肖歧避而不答,“我相信高剑不会偷东西。”
连迟撇撇嘴,“我只相信证据和真相。”
肖歧脚步不停,“要学会相信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队友。”
连迟回忆起昨天高剑慌慌张张的样子,不置可否。
空口说白话,眼饱肚子饥。
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我去祥云阁查手帕了。”连迟嘟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小子跟我说实话,镯子到底在不在你那儿?”冬叔回头看了眼愈走愈远的肖歧和连迟,放慢了脚步。
高剑当即跳脚,“冬叔,连你也不信我?”
“我要是不信你,昨儿个我就说了。那日你偷摸问我,什么宝石,金色镯子能卖几个钱,我就觉得有些奇怪。”
冬叔恨铁不成钢,“我可听说,沈南珠的镯子就是金镯子粉宝石做的。你要是缺银子,问我、哎不是,问赫连拿就是……”
“我那日是在梳妆台上见到个漂亮的镯子,这才问了你一句,但是我绝对没拿!冬叔,我以前是偷过摸过,可我已经改了!你为什么不信我!”
“怎么你们都听那乡巴佬的怀疑我?她有什么好她!靠关系进衙门,有脸怀疑我呢!”
高剑停住脚步,心里觉得都是连迟的不是,自从连迟来了,冬叔都对自己冷淡了起来。
“哎呀哎呀!冬叔这不也是替你担心嘛。走吧走吧,办案要紧。”冬叔心里还记挂着江宁县的事,只好把镯子的事暂且搁在一边,准备再找机会劝劝高剑。
祥云阁是上元县数一数二的成衣铺子,老板娘正是富昌银号钱掌柜的妻子,刺绣制衣的手艺一绝,就是抠门得很,这么多年还是在犄角旮旯开着店,店里头也只请了一个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