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祥云阁倒是热闹得很,门口围了一圈人,连迟好不容易钻进去,就瞧见钱夫人叉着腰骂人,“供你吃供你喝,你竟然敢偷店里的丝线?”
“你个白眼狼啊你!今儿个不把丝线交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钱夫人拿着根鸡毛掸子,怼得店里的女工哭哭啼啼。那女工看起来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浑身发抖,缩在角落里,只敢小声哭喊,“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还敢顶嘴!我看你是长本事了啊!”钱夫人嘴里骂着,手里也不停,推着小女工往外走,“我这店可容不下你!”
连迟看不过眼,上前抢过了鸡毛掸子,“她说了不是她偷的,还请钱夫人高抬贵手,弄清事实再说!”
钱夫人眼睛一瞪,“呵,我当是谁呢,人靠衣装马靠鞍,狗带铃铛跑得欢。穿上黄马褂,还真当自己是捕快了!这是我店里头的私事,跟你没关系!”
连迟咬牙,“既然知道我是捕快,那这偷东西的事,我就能管!”
“哎呦呦,真拿鸡毛当令箭了。”钱夫人阴阳怪气,“谁让您是知府大人钦点的捕快呢,咱们平头老百姓也惹不起啊。”
“您要玩这办案的过家家,您就玩儿呗,左右我们这些老百姓是死是活,还不是知府大人一句话。”
围观的人早就开始议论纷纷,狗官招了个女捕快的事早就传疯了,外头都说,这女捕快前脚进衙门,后脚就得进狗官的后院。
一个花瓶,空无本事,人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呢!
连迟双耳不闻,气定神闲,“什么东西丢了?在哪儿丢的?”
钱夫人只管理着手帕,根本不理她。
小女工核桃颤颤巍巍缩在墙角,看了眼钱夫人,怯生生地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柜子最下面的抽屉大开着,里头被翻得乱七八糟,还有几根残存的丝线。
连迟细细勘察了一番,又低声询问了核桃几句话。
钱夫人重重地摔了剪刀,“问完了没有!我这丝线可都是上好的天蚕丝!值钱得很,连捕快要是查不出来,就别硬查!”
连迟瞥了她一眼,朱唇轻启,“偷丝线的贼就在店里。”
“啧,我早说是核桃了,要你来这白忙活。”
“不是核桃。”
“不是核桃?”钱夫人眼睛一瞪,两手一拍,“你这上下俩嘴唇子一碰,不是核桃还是我啊?”
“快来人呐!捕快诬赖人啦!都来听听,说我自己个儿偷自己个儿东西呢!”钱夫人站在自家店门口,扯着嗓子嚷嚷,“还有没有天理啊!空口白牙就知道瞎说啊!”
“吵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钱夫人猛地闭上了嘴。
第14章癞蛤蟆爬脚上--不咬人膈应人
“肖……捕头……”
“肖捕头!你可得听我说啊!”
肖歧冷漠地拦住钱夫人,示意连迟,“你继续说。”
“小偷既不是核桃,也不是钱夫人。”
“啥?”钱夫人一脸不可置信,面带鄙夷,“不是我,不是她,是鬼啊?说了半天胡子嘴,还是一个光下巴!”
“那你不也是白天说到夜里,和尚还在庙里!”
空口说白话!
许是肖歧在,连迟不知怎的,胆子大了起来,毫不留情地就回怼了一句。
“你、你、你、”钱夫人一向是怼遍天下无敌手,今儿个竟碰见对手了,“你嘴上喊得再凶,也是鸡毛打钟!”
“我有凭有据,马上就给你把小偷逮出来!”连迟扯了根绳子,又跟核桃要了个铃铛,打起结来。
“哎呦哟!”钱夫人双手一插,“我看你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你是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