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每日都离不了人,我每日天不亮就得去候着,若是晚了……”
若是晚了,轻则一顿臭骂,重则一顿毒打。
珍儿名为表小姐,实为刘鹤生的童养媳。
刘老太太平日里使唤不动李云,这当婆婆的威风就全从珍儿身上找了回来。
平日里没少搓磨珍儿。
每日要伺候三餐,吃食要珍儿亲自喂,衣裳要珍儿亲自洗,就连出恭都要珍儿在一旁候着。
“你瞧你。”冬叔嗔怪一声,“怪不得连这个耳坠子掉了都不知道呢。”
“耳坠子?”珍儿抬头,见到那个荷花金叶耳坠,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双手摸了摸耳朵,果然掉了一只。
她有些茫然,“你、你从哪儿找到的?”
冬叔捅捅连迟,“该你了啊。”
连迟终于舍得放下筷子,磨刀霍霍向珍儿。
她舔舔唇角,“这耳坠子是在刘鹤生书房旁的暗间里发现的。”
珍儿的心猛地一缩,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不是……”
“珍儿姐姐莫急,先听我说。”连迟又掏出之前发现的那块白纱,与珍儿的裙角比对了一番,果然严丝合缝。
“珍儿姐姐子时之后从刘老太太那里出来,从另一个门进入暗间,在梨花木立柜前贴了贴,又在床上滚了一遭。”
连迟挑眉,“可刘鹤生亥时就死了,不知跟珍儿姐姐在床上滚了一遭的人是谁?”
珍儿面色惨白,枯坐在凳子上,久久没有言语。
……
陈恩望今日一早起来就眼皮直跳。
他恍惚了许久,才意识到刘鹤生已经死了,用不了多久,这刘府就会变成陈府。
眼下最烦人的还是府里几个臭捕快,陈恩望干脆一大早就去了永和窑,他这个新掌柜的,怎么也得在工人们面前多露露脸不是。
都说权势是男人最好的春药。陈恩望神清气爽,还在永和窑干了会活,午饭后才堪堪赶回来。
一进门,跟着他的丫鬟就把耳朵贴了上去。
“表小姐未时去了刘鹤生的书房,到现在都没出来。”
陈恩望目色一沉,直奔后院书房。
没等他敲门,就听见一阵开门声,他赶忙藏身于一旁的树丛中。
冬叔笑嘻嘻地送了珍儿出来,“珍儿妹妹这厨艺真是没的说,明日不知能不能吃到?”
珍儿提着食盒,低着头,看不出神色,“明日我再做点送来,你们查案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冬叔说着又拍了拍珍儿的手,眼睛微微一瞥,突然大声说道,“还得多谢珍儿妹妹的配合,咱们这案子才能查下去……”
珍儿讪讪地笑了几声,咬着牙抽出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提着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回了屋子,刚关上门,就被人一把推在门上。
珍儿惊呼一声,待看清来人是陈恩望,才娇嗔一声,“做什么,吓死我了!”
陈恩望左手一把将珍儿搂住,右手抬起珍儿的下巴,说话间颇带着威胁意味,“方才,去那群臭捕快那儿干什么了?”
只一眼,珍儿就知道陈恩望在想什么,这么多年,陈恩望屁股一蹲下,她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
她一把推开眼前这个男人,枯坐在凳子上,满脸的怒气,“怎么,你怀疑我?”
被珍儿戳破了心思,陈恩望的气势陡然掉了不少,他从背后圈住珍儿,“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只是怕那帮臭捕快骗你。”
珍儿哼了一声,语气里却多了些娇媚,“他们查到我昨晚去过暗间了。”
陈恩望的手微微一滞,“你都说了?”
珍儿话里透着委屈,“我掉了一只耳坠子在床上,他们逼问我情郎是谁,我只好说了。我早说别在那儿做了。”
陈恩望的双臂慢慢收紧,女人的脖颈纤细,他只要轻轻一勒,就能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