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伸长个脑袋往里看,木头对共事的那人真是又鄙夷又嫌弃。
忽觉背后一阵凉飕飕——嗯?
疑惑地回过头……
瞬间蹭一下闪到一边,笔直立正,脖子挺老长。
身后正是众人最惧怕的大主子,偏生这主子一天到晚老跟个罗刹一般。
一贯冰寒的眼从木头的脸上扫过,在木头以为自己要遭难了的时候,里头传出了兄弟越发不耐的声音“你还吐个没完没了了”
木头眼瞧着冰棍似的二少爷把眼神转向了室内……而后缓缓迈步朝里头走去。
提在心里的那口气偷偷舒了出来——感谢里边的那位——虽然这么想是有些不厚道!
不过他遭殃总好过自己吧!
“呕~呕~”三月俯趴在床板上,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只是一个劲的干呕着。
送药的已经不知翻了几个白眼,冷声冷气又极其不耐烦“如果不是要留你一条命,早把你这麻烦精丢去喂狗了”
脚下缓慢的步伐在距离他们二人几步遥停下,殷商面部看不出什么情绪,两手插着口袋淡漠的看着床上干呕不止的女人。
直到送药的耐心用尽,刚拆了两颗药欲重新塞到她口中,一转眼发现一旁黑色的阴影——心一紧。
“二少爷”忙垂首。
眼神从她身上转移到面前的手下,扫了一眼对方手里褐色的药丸“把药吃了”
“欸”手下忙点头应声,而后朝三月走去。
“你吃”
旁边冷飕飕的声音飘来,让那双前进的脚步戛然定住……
而后僵直着身体地回过身来“二少爷……我…我没发烧啊”
“预防”语气是冷漠的,眼神是不容商榷的。
手下不敢违背,但一双眼睛偷偷往四处瞄,企图找到水源。
主子自然看出他的打算,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奢想“干吃”
送药的脸色一下子苦了下来,可又要掩饰着,怕被罚得更重,以至于那张脸的表情此刻只能用奇形怪状来形容。
耳边能听到里头的对话,木头在门外也不敢看,只能好奇又同情的用旁光时不时地往里瞟,只是不探头是看不到的,货架遮挡着视线。
看了看手心里两颗颜色都很恐怖的药丸,室内的手下苦巴巴的把药送进嘴里,刚要生吞下去,冷不丁一个单音袭来。
“嚼”殷商就像一个没有温度的机器,嘴里飘出这一个音的时候,淡淡凉凉的目光是看着渐渐停止了干呕的三月的。
迫于莹威,那人做了一下心理建设,闭紧双眼嘎嘣一下咬碎嘴里的药片…………顷刻间那种叫人痉挛的苦味轰炸了整个口腔……
那人死死闭着眼睛咀嚼嘴里的东西,碎开的颗粒遍布到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他咽了一下,面部瞬间苦得扭曲变形,嘴巴下拉到一个极限,死忍着才没呕吐出来——这他妈是他这辈子吃过最苦的东西!
但他怕是忘记了小时候生病,父母强行给灌的用药片磨成的粉末!
“去拿瓶水来”
听到这个吩咐,对方飞快在殷商面前逃离,急速奔出门口,穿过木头的身边,正低头要将嘴里的药吐掉。
“吃完”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大佬似乎将眼睛绑在了他身上,从地下室里飘出这么两个冷漠的字眼。
木头可怕地皱紧了眉头,瞧着旁边同伴刚张开嘴掉下一粒沾着口水的药末,听到声音又瞬间把嘴合上!
然后看着对方一脸扭曲的蠕动着嘴巴,一壁痛苦地往楼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