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而他们神色的变化尽数落在了韩杜衡眼底,是以,他越怒!
“昨夜,天牢遭劫,致陛下震怒,陛下急宣本官进宫,要本官立刻清算失德后妃,因为陛下说,天牢的这场乱事,正是由这些后妃而起!陛下还说,一旦查出朝中有谁牵扯其间,一律株连九族!”
“——”
臣子们心下大骇,惊惧的目光不由地略向谢容时。
昨日拜访谢家,他们同谢尚书告辞时,谢尚书意有所指地说,陵阳之局势,说不得还会起变数。
正是因为这一句话,叫他们知道,是谢家劫了天牢,于是乎,他们才敢暗助死囚,在城中掀起风浪。
谁知,陛下对此一清二楚!
如果陛下什么都知道了,那必定要杀人立威,可陛下轻易不会杀谢家,那……他们岂不是死定了?
臣子们看谢容时的目光越发地急切。
谢容时冷笑:“韩杜衡,你不用吓我们。
即便陛下打算依法来办,也需要证据确凿,陵阳的乱事和谁有关,你有本事就拿出实证来!”
“本官会查到实证的。”
“呵呵……”谢容时笑得越发不屑,“诸位大人,你们听见了,堂堂刑部尚书居然没有证据就想拿人,简直是荒天下之大稽!”
臣子不敢明着附和,但脸上却露出如释重负的浅笑,他们纷纷在心里庆幸,得亏谢尚书镇定,不然他们就自乱阵脚了。
高阶上,清妧勾起唇角:“谢尚书,天牢被谁劫持,刑部
的确还没查明白,但,先帝后妃有没有和人私通,韩大人倒是查明白了。”
臣子将将吞回去的心,再次跳上喉咙口,他们又一次扭头,目光惊惧地看向谢容时。
见此,谢容时想骂人。
这帮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是生怕皇帝不来疑心谢家吗?!
但,他心里骂归骂,脸上却十分从容:“敢问安乐县主,你所说的明白,指得是方慧死前交出的那本《毒经》吗?”
“不错。”
“呵。”谢容时又笑,“郡主,其一,那本《毒经》是不是袭美人所留,无人可证,其二,上面的批注是否为真,亦无法被证实。
若郡主想要依此来定后妃们的罪,未免太草率了!”
“谢尚书是在和本郡主讨要证据吗?”
“不错。”
“好,本郡主给你证据!”说罢,清妧垂眸,目光看向韩杜衡,“韩大人,你还不速速带人证上大明宫?”
“是。”
韩杜衡朝殿外拂袖,刑部的人立刻拱手,急速退去。
不到两刻钟,先帝的贤妃被带上大殿。
韩杜衡朝上拱手:“郡主,先前在朝上,德妃的贴身宫婢招供,德妃敢与人有私,是受贤妃撺掇。”
清妧颔首,低眉问:“贤妃,宫婢招供之事,你是认,还是不认?”
贤妃不言,眉目悄无声息地扫向崔玉坤。
见此,崔玉坤心下再次长叹,他该料想到,以陛下智如妖孽的聪慧,怎可能轻易地饶过崔家?
陛下是真要把崔家当刀,为他
大杀四方!
可崔家敢不应吗?
崔玉坤低眉,正要朝贤妃点头,谢容时急急揪住他的衣袖:“玉坤兄,你可要三思而后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