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答案,她早已知晓,可知晓地越多越是心有不甘,越想再问一问,因为长恨花如果无解,芳君就会死。
“现在无解,以后呢?”
“以后也无解。”
了无毫不犹豫的回答让清妧登时怒火攻心:“大师,天地瞬息万变,你怎敢一口咬定,以后也无解?”
了无抬眸,看她的目光充满悲悯:“郡主,不是老衲一口咬定,而是郡主亦心知肚明,长恨花无解。”
心,忽而上下剧颤,难以忍受的疼痛自心底向外狂涌,清妧的眼眶,瞬间转红。
见她如此,了无的目光浮上一丝哀伤:“郡主,长恨花不是人间之物,哪怕遍寻人间,也无用。
老衲想劝郡主一句,与其汲汲营取不存在的解药,不如倾尽全力地陪在心上人身侧,如此,即便有一日人不在了,郡主还能回忆追思。”
说罢,了无再次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我不喜欢追思。”
了无摇摇头:“郡主,老
衲告辞。”
直到了无走出安家大门很久,清妧还立在院中,怔怔地看着那几片瑟瑟发抖的落叶。
风起,叶落。
安乐居外的小径上,富成提着衣摆,急急冲过来:“郡主,铺子那边来报,说是来了数十个太医疗的医女,问该怎么办?”
清妧回神:“我去看看。”
“那奴去备车。”
“不必。”
“可国公爷说——”
“说了不必就不必!”
安家离铺子才几步路,等富成备好车,她说不得已经到铺子了。
清妧抬步,径自向外走,没走两步,她回过头:“家里那些枯树全砍了,重新种些有叶子的树。”
“……啊?”
寒冬腊月,树不落叶,难道还长叶吗?
但看着郡主比阴云还沉的脸,富成不敢叫,只能躬身答:“是,奴立刻差人寻树,把家里的树全换了。”
“恩。”
须臾,清妧戴着帷帽,出了家门,上到十字街。
今日的十字街,多了两份往日的喧嚣,百姓面上虽还有些惴惴,但步子比起先前,轻快了不少。
街边的铺子,家家门户大开,进出的百姓,无不是空着手进门,提满东西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