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风心底一凉,但却很快冷静下来。
时应染看了眼她的神色,看向他们的表情也瞬间阴沉。
“如此说来,你们是代表景德镇工艺美术瓷器厂,到这儿来给我下战书的?呵呵,好哇。既然如此,那不如就比一比,看谁的转心瓶仿制地更
逼真,更灵动!”
说着对时应染勾了勾手指,时应染顿时会意,掏出纸笔递给了她。
唰唰唰,贺知风速度极快地写就了一篇对赌合约,拿在手中,让众人观看。为了保证高建国这边的每个人都能看到,她还特意绕着他们转了一圈。
高建国霎时间懵了,他只是来嘲笑贺知风的,怎么就成了来下战书的呢。
“你,我没……”
“高主任,白字黑字都写在这里了,可不能反悔,您该不会是怕了吧?”贺知风挑起眉梢,故意反唇相讥。
此时,不知道从何时围过来的红星职工,纷纷朝着高建国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显然是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对红星做出这种事情。
“高主任,你这是做什么呀?”
“难道是因为记恨贺总,故意来报复她的?”
“还有张师傅,听说贺总给你开了很好的条件,想要挽留您,是您自己不愿意才走的,怎么现在……”
“红星好歹养了你们这么多年,就算走了,也不至于睚眦必报吧!”
“就是,这也太小肚鸡肠了!”
“跳槽也不至于翻脸不认人,他们这样做,不就是想让红星出丑么?”
“话说贺总已经做得够好了,可惜他们不知足啊。”
……
听着众人的声讨和指责,脸皮薄的张廷胥早就有些扛不住了。
但高建国如今是他的直属上司,他要想在新单位过得好,就必须仰仗他的鼻息,因而哪怕羞臊得面红耳赤,也紧攥
着拳头死死钉在了原地。
高建国环顾一圈,冷笑:“也就是你们这些蠢蛋,才会听信她的鬼话。不就是转心瓶么,能有多难?张师傅,咱们就跟红星比了!”
张廷胥心中大骇,后背全被汗水浸湿了,把高建国拉到一边道:“不,不行的。转心瓶制作工艺非常复杂,我虽然参与过整个过程,但是……”
高建国按住他的胳膊,狞笑道:“老哥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忍心让我丢面子吗?沈翰舟几斤几两你应该比你清楚,如果这时候退缩,那可就是承认你不如他啊。”
张廷胥顿时心生悔意,他只是想要一份安稳的工作养家糊口,怎么就这么难?!
如今骑虎难下,怕是真要把贺知风和沈翰舟得罪死了。
“怎么,张师傅为难了?”贺知风语气如常,却好似一把利剑,直接劈在了他的肩上。
张廷胥对自己的技术有充足的自信,在专业方面,他还从未输给过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