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恩赐这个定时炸弹暂时处理不了,但贺知风的正事不能不办。
“你说的那位收藏家,就住在这里?”时应染牵着招娣走到台阶前,看着上面厚厚的一层青苔,不由得皱起眉头。
“嗯,应该就是这里。”
贺知风心里也在犯嘀咕,但根据前世的记忆,对方的旧址就是这儿没错。
前面的四合院门口,种着一棵金桂。
这棵桂花树郁郁葱葱,一看就在这儿许多年了,浓密的枝叶地垂下来,宛如撑开了一把华盖。
她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这树长得可真好。”
时应染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上带笑却又染上一抹惆怅,“我小时候的住处,也有这么一棵桂花树,转眼就几十年过去了……”
贺知风急忙打断了他:“咱们敲门试试吧。”
时应染摊开手掌,在厚重的红木门上拍了几下,“请问,那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无人应答。
贺知风上前,又拍了拍,“那老先生在吗?我们是为了粉红色的玛瑙来的,您能开开门,跟我们聊聊吗?”
然而,门内还是无人回答。
招娣撅起小嘴也在门上拍了几下,奶声奶气地喊:“那爷爷,来客人啦!”
过了一会儿,门嘎吱一响,开了。
贺知风和时应染不由得相视一笑,高兴地揉了揉她的头。
一个干瘦的老头从院门内探出头来,警惕地扫视了他们几眼,直到目光落在招娣脸上,才肉眼可见地变得柔和起来。
“
进来吧。”
贺知风礼貌地笑了笑:“那先生,打扰了。”
那老头扁着嘴没有回答,对她和时应染都颇为嫌弃,倒是对招娣表情十分和蔼,还主动伸手给她牵。
“是谁告诉你们,我这儿有粉红色的玛瑙的?”
贺知风摸了摸鼻子,编了个谎话:“是一位老前辈告诉我的,我是开瓷器厂的,想要复原汝窑天青釉,所以……”
“哈!天青釉?”
那老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讥讽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就你?”
贺知风早已就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但现在不仅进了门,还引起了那老的注意,她心里并未有半点不悦。
反而笑容舒朗地点了点头:“嗯,可不就是汝窑天青釉么。所以我到处物色汝州粉红色红的玛瑙。”
那老头冷哼,“倒是有点见识。不过,粉红色的玛瑙价值不菲,你准备了多少钱啊?”
贺知风摇了摇头:“今天只是来拜访您的,因此并没有准备钱。”
听到她这么说,那老头的视线往他们手上瞟了瞟,“说得好听,就这么空手来拜访一个老人家?”
贺知风笑道:“东西都在外面呢。”
说罢,对时应染使了个眼色。
时应染立刻撒开腿往外跑,随即拎着大包小包好些东西又走了进来。
“不知道您爱吃什么,就把丰市的老字号都买了一遍。”贺知风指了指面前的东西,解释说。
那老头一看这些复古的油纸包,嘴角几不可查地翘
了翘。
“马马虎虎,都拿进来吧!”
说着又恢复了一张冷脸,摆摆手,把招娣先带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