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风和时应然这次到贵夕,的确就是冲着此地的瓷土矿来的。
未免不了解民情,引发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他们来之前还特意找人打听过贵夕的情况,却没想刚到就听见了这么一出。
“你说,要是那家伙真是瓷土矿的所有人,这生意还怎么谈?”贺知风忧心忡忡地说。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红星在丰市再怎么有名,遇上这种地头蛇,也少不得会被盘剥。
时应染挑起眉梢,冷哼了一声,“怕什么?他要是地头蛇,那咱们就是过江龙!还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贺知风虽说不太相信他吹的牛,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勾起。
“我看天色还早,要不咱们去看场电影吧?”时应染兴致勃勃地问。
贺知风哪晓得他还惦记着这个,心头一跳,结果手猛然滑了一下,方向盘忽地往左侧一拐……
砰——吱——
两人瞳孔萎缩,贺知风一脚踩下刹车,他们的车与旁边一辆超车的奥迪撞在一起,产生了剐蹭。
为了低调行事,他们一到贵夕就把虎头奔停在了宾馆停车场,租了一辆桑塔纳。
此刻与对方发生剐蹭的就是这辆桑塔纳。
“没事吧?!”时应染着急地看向贺知风。
贺知风脸色有些煞白,却还是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你快下车看看对方的车怎么样了!”
不过还没等他们下车,那辆车的司机就暴跳如雷地跳下车,冲着她大喊:“麻痹的,
会不会开车啊?!我靠,难怪回撞上——原来是个女司机!”
时应染立马拧起眉头,“怎么说话呢你!”
贺知风按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跟人家起冲突,然而那人见他敢反驳,直接绕过来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伸手就要跟时应染动手。
“你想干什么?”时应染冷声呵斥。
“老子想干什么?你们撞了我大哥的车还敢这么横?!”这司机四十来岁,满脸横肉,语气颇为不善。
时应染瞥他一眼,从容地下了车。
“嚷嚷什么?我承认突然变道是我们的不对,但刚才要不是你们突然超车,咱们也不会撞上。所以我们有责任,你们也有责任。”他道。
对方的司机听到这话,嘿了一声,吼道:“放你娘的狗屁!咱在贵夕每天都这么开车,从来没出过问题。你倒是挺会推卸责任啊?知道咱大哥是谁吗?!”
时应染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管他是谁,你直接说你想怎么样吧。多少钱,我赔给你就是。”
“哟呵,口气还不小!”那司机讥讽地对他一笑,指着被贺知风剐蹭过的地方叫道:“睁大你的狗眼瞧瞧,知道我大哥这车值多少钱吗?”
“三十八万。”时应染扫了他一眼,“修理费顶多三千,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司机一愣,好奇地打量了他半晌,心想这人还挺有眼力。
但他却不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嘲讽地瞪了他一眼,回到车边打开了后
车门,“大哥,这人说赔您三千,您看能答应么?”
很快,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三十出头、打扮时髦,戴着碧绿的翡翠项链和翡翠戒指的男人。
“三千?”那人冷笑一声:“撞了我的车,三千就想了事?当打发叫花子呢?”
“那你要多少?”时应染眸色一凝,问道。
只见那男人不客气地牵起嘴角:“三万,差一毛都别想走。”
贺知风脸色一沉,饶是她想要息事宁人,也被这人的狮子大开口给气到了。
时应染冷冷一笑:“蹭掉一点漆罢了,就想讹我们三万,当我们是冤大头?我不会给的,要不就算了,要不然就报警。”
“报警?”对方听到这话差点笑出了声:“好,你可别后悔!”
因为他们的车堵塞了交通,交警很快就赶了过来,当场拍了照,把他们都带去了交警大队。
岂料一进门,就有个领导模样的老头走了过来,热情地向那男人伸出手:“啊哟,这不是顾少嘛!您可有些日子没来啦。”
“没事我可不想过来!你看看我今天多晦气,刚吃完饭就让这俩外地人把我的新车给撞了!”
“您消消气,今天我值班,要不先去我办公室喝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