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摇首。
“可你要走。”
她回忆,忙补充解释,
“我是说去买饭,给你。”
“借口。”他接。
扪心自问,的确有点寻机开溜的意味,但归根结底还是因她待这儿实在应付不了他漫天席卷她的脾性儿。
在她不知作何描述时,原本干涸的泪痕再度淌过道晶亮。
又听他言语确凿,
“你根本不愿意靠近我。”
这是什么意思?
“要钟渊喊你。”
“才过来。”
钟渊?钟渊刚才从校医室病房出来时,和她说了句,辜恻想见自己,才有她后续进来的这切。
可前面那句是什么意思?她锁眉琢磨半晌,试着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不愿意。”
“我一直在病房,”她指了指靠门口的位置,“喏,就在那。”
“人太多,被挡住了。”
“后来校医说别围着,我就出去了。”
辜恻的情绪,是从舞房罗马帘后,望见章雨椒给柳叶开递稿子那幕开始积累的,主席台春光明媚,而他们彼此身上,莫名温和澄净,理智告诉他,递个稿子而已,但脑中那根弦还是不受抑制被牵动,大概是那画面太登对。
到后面,一点点增添。
病房没有她。
她要走。
见他陷入怔惘。
“是真的。”
她强调,
“我没有不愿意靠近你。”
说着,又抬手,用纸巾去拭他那道泪痕。
揪成团的纸巾没捏稳,一不留神脱手滚落。
手已经伸至他颊畔,图快,直接用指腹揾了把那道泪滴,连自己也未曾注意动作的亲昵。
辜恻只觉有片温热的羽毛拂过脸颊,一路引起心尖的颤栗。
他原本跌入渊谷的情绪缓缓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