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欧罗巴大地,而他将要永别此地了。
此刻非常冷清,没有人来送别,亲王也不希望有任何人来送自己,他宁可自己一个人带着无尽的懊悔和不甘悄然离开。
然而,世上的事好像一直都不能如他所愿。
一群人穿过了淡淡的薄雾,正向他靠近。
亲王冷漠地注视着这群人,然后发现,领头的那个青年女子是他认识的人。
就在他的注视下,夏露·德·特雷维尔小姐悠闲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亲王殿下。”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我是来向您送别的,还好赶上了……祝您一路顺风。”
“是吗?”亲王只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那谢谢您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亲王没有谈兴,夏露也知趣地没有再搭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面前栈桥边的帆船。
而这时候,帆船的船舱已经放下了舷梯,是登船的时候了。
亲王轻轻地挥了挥手,他的随从们立刻抬起一个个箱子,准备把它们都搬运到船内。
正当随从们开始搬运的时候,夏露突然抬起手来,做了一个稍等的手势。
接着,面对亲王惊愕的视线,她貌似随意地问了个问题。
“那位加里波第先生,您把他装在哪一个箱子里面呢?”
亲王的脸色顿时大变。
“您在胡说什么?”接着他问。
“是不是胡说,我们不是很容易验证吗?”夏露反问。
“我们签过协议的,不能搜查行李,这有辱我的尊严!”亲王急忙抗议。
面对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夏露忍不住又笑出声来。
“是啊,所以我应该遵守协议呢……”接着,她仿佛回过神来了一样,又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
箱子被重新搬运,然后一点点地被送进了船舱内。
亲王这才松了口气。
而这时候他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对方是在逗弄自己。
真是恶劣的品性……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火。
但是转念一想,明知道加里波第在里面,却还放了他和自己一马,这似乎自己又欠了一个人情?
正当他还在迷糊到底该怎么看的时候,夏露挥了挥手,对亲王做出了最后的告别。
“殿下,我祝您在美洲万事顺遂!也许未来某一天,我们能在纽约或者圣保罗畅饮呢……那时候,也许我们就能够越过如今的恩怨了。”
亲王只是冷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接着,他也抬起手来,向夏露挥了挥手,然后走上了舷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