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你们这是干啥?”
徐庆哭笑不得,“大茂哥他就算是想要把军大衣卖给咱们家,这钱也不用你们出,有我呢。”
奶奶枯瘦干瘪的手拉着徐庆道:
“你这孩子,我和你爷爷让你别乱花钱买东西,你是一个字都不听,摩托车那么贵,你不跟你媳妇好好商量,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偷偷就买回来了。
还有那块雷达表,我听院里的小刘说,比摩托车还贵。
你啊,在城里待久了,沾染了那些有钱人的臭毛病,一点都不知道挣钱的难,有点钱就糟践,有吃有喝买那些没用的玩意干啥。”
爷爷抓起烟杆,想要抽烟,只是瞧见,装烟叶的烟袋子,不知道啥时候被大孙子悄悄摘走了,便空嘬了两口,干过着瘾看向徐庆。
“你奶奶把钱掏出来了,你就赶紧送去,光那摩托车和雷达表,估计都把你和静红这几年挣的钱花光了,你要是有钱,那小许带他媳妇在的时候,你咋不直接给。”
徐庆见爷爷奶奶,一个劲地数落自己,啼笑皆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暗忖片刻道:
“大茂哥他求我办事哩,刚才我跟爱国说了,许大茂弄的那批军大衣,今天我在咱家粮站帮忙卖了一天,你们不用操心,等我帮他把军大衣卖完,算账的时候,我跟他再说这件事。”
两位老人见大孙子这么说,便没再执意让把钱赶快给送去。
转过天一早。
徐庆早早起床,穿戴整齐,出门时将许大茂昨晚拿到屋里的那两件军大衣,用绳子绑在摩托车上,然后推着一个人出了寂静无声的大院。
昨晚的雪不知何时停了,大院积了厚厚一层,胡同里也是一样。
徐庆没立即骑上摩托车,而是一直推到胡同口,瞧了瞧,见街上的雪被早起的环卫工人扫开了。
才发动摩托车,慢慢地骑着朝东单过去。
可能是下雪的缘故,徐庆到自家粮站时,二麻子还没来。
徐庆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进粮站,没像往常一样先生炉子,而是将昨天没卖出去的六件军大衣,连同刚才从大院拿来的,使用能力分了一次。
分出来的,他全都塞到柜台下面。
徐庆打算好了,先帮许大茂卖,等许大茂的军大衣全处理掉后,他再将分出来的售卖。
既然答应了,而许大茂也开了口。
他不能把使用能力分出来的一块卖。
万一许大茂弄到的军大衣到年底还没卖完,砸手里就麻烦了。
至于分出来的军大衣,徐庆并不着急卖出去。
能卖掉换成钱,自然是好事。
卖不掉,全都拿回乡下,送给二爸和姑姑他们穿,也可以。
这年头,农村日子依旧不好过。
缺衣少食,仍是常态。
军大衣在城里的冬季,随处可见。
但在乡下,一个镇里能有三四件,说出去那都是个天大的事情。
徐庆搓着冰冷的双手,逗了一下在粮站呆了一夜的四只猫,蹲下身子,刚要生炉子。
二麻子呼着白气从外面进来,嘴里骂骂咧咧道:
“庆子,瞧见没,这鬼天气,才几天没下雪,昨晚又飘了起来。”
二麻子一边说,一边跺着脚上的雪,见徐庆在生炉子,以为刚开门,刚来,缩起身子,把冰冷的军大衣紧裹了一下,也蹲在炉子跟前,掏出没把经济烟,递给徐庆道:
“庆子,先抽口烟,暖和暖和,下了雪,一早怕是没啥人来。”
徐庆放下手里的干柴禾,点着头觉得也是。
天越来越冷,早上去菜市场买菜的大爷大妈,都见着天儿的少了下来。
徐庆便和二麻子抽了一根烟后,俩人才一块把炉子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