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状似苦恼,仰头喟叹一声,“魏禾一人虽小,但你连自己所在的魏家都解决不了,还让处在贵妃娘娘大网中的郭淮死了。这下在洛阳失了名得力干将,你说说,怎么跟贵妃娘娘交代才好。”
“魏禾的事情先放一边,”鲁清卿吸了一口气,“但是郭淮无用,这责任难不成还要我担着?明明我已经派人打点刑部官员,让他出了城,谁知他这般蠢,竟还让人在城外逮了个正着!”
如果鲁清卿知道郭淮本来有机会逃掉,却还自作聪明,想把柳青穆和魏禾一网打尽,以自己为饵引蛇出洞,大概她又要气得多吐几口凌霄血。
“我真不知郭淮是如何当上都察院御史的,这般思想这般脑子,竟还不知我是贵妃的人,”鲁清卿被郭淮蠢得手脚发颤,缓缓坐在环椅上,“为了自己二十年前的破烂事,都被人逼得不得不出城避险了,竟还派了人来杀我。”
想到这,鲁清卿后牙槽都咬紧了,“这个蠢货,魏广根本不知他二十年前的事情。他要找也要去找杨家的人杀啊!”
昨晚午夜,要不是她睡觉时候习惯留一个心眼,恐怕就要给郭淮派来的人给暗杀在这叫天不灵叫地不应的魏宅了!
胡人却是满不在乎
,“你别推诿责任——郭淮愚蠢归愚蠢,但魏禾难道不是你女儿么?是她杀了郭淮,你也难逃其咎。”
“我。。。。。。”鲁清卿一时哑言。
想争辩什么,但最终还是那不忿地捶了一下椅子扶手。
关我什么事,她想。
胡人又道:“魏家是你负责的,现在你说该怎么办?”顿了顿,他又嗤了一声,“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不然我回到宫中,可没法跟贵妃娘娘交差。”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怎么说来说去还是贵妃娘娘!
鲁清卿隐隐有些作怒,她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魏广被我杀了,魏家如今已经崩散。虽然牺牲了一个洛阳都察院的暗线,但。。。。。。贵妃交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
她转过身,直视着那双深邃如幽潭般的棕色眼睛,“难不成你还想在贵妃娘娘面前指摘我?”
胡人挑眉,意思清晰明了——为何不可?他就要。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忽然嗤道,“你不仅害得郭淮惨死,还让杨家和柳家都过早牵扯到了贵妃娘娘的事业中——柳杨两家都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如果让这两家的人查到贵妃娘娘身上,你鲁清卿得第一个在贵妃娘娘面前,以死谢罪。”
他嗓音很轻,如果忽略所说话语,几乎算得上温和。鲁清卿却听得满背冷汗。
胡人看了面色惨白的鲁清卿一眼,嘴角不屑地勾了
勾。他缓缓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往后门走去。
边道:“贵妃娘娘都说了,对洛阳啊,要上点心。郭淮的事就算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般愚昧自大的人,死了就死了罢。但是之后的事情。。。。。。”
他忽然扶住门框,转过身,微微一笑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鲁清卿闭了闭眼。
“我知道,”她扫了眼满地的狼藉,一字一顿道,“我会杀了魏禾的。”
胡人终于满意地长叹,声音越来越远。
“你明白就好。杀掉魏禾,希望杨家和柳家也能识时务地收手吧——对了,也给我熬锅粥吧,我端去给我的元香姑娘吃。”
鲁清卿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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