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堂四周陈列着一排排的药材木架,屋内燃着陈年的熏香,尘烟飘散,雾气缭绕。
魏禾戴着帷帽站在柜台前,双手握得很紧。
此时天色尚早,济世堂内只有魏禾一位客人。一老者坐在里侧的椅子上,一手端放大镜,一手捏着银针,正眯着一只眼鼓捣着桌上的手帕。
手帕上沾着几滴粥水,已然干涸。老者将手帕融入特质的药水中,搅和几下,再将银针轻轻探下去。
魏禾大气不敢喘,压着嗓音问:“大夫,如何?”
老者抵了抵鼻子上的琉璃镜片,眼睛眯了眯。不多会,他抬头看向帷帽下的女子,道:
“没毒。”
魏禾紧绷的双肩一垮,好歹是松了一口气。
这起码证明了娘亲没有想杀
她的心思。魏禾悬着的心落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在元香姨娘身上。
她先是道了声谢,将手帕收回来,又推出一个陶瓷茶杯。
“大夫,麻烦再看看这个。”
济世堂大夫眼睛又眯了眯,几乎成了一条缝,看魏禾的眼神也愈加奇怪。沉默了会,他还是没说什么话,抽走了那个看上去朴实无华的茶杯。
但这次,他对着茶杯内的水渍又是采样,又是溶解,发白的眉毛却是愈蹙愈紧,许久都没抬起头。
最后他举着手中的茶杯,左右端详,模样像是极为的不解。
魏禾忍不住问:“这茶杯有什么问题么?”
老者没答话,却问:“水里混着的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魏禾一愣。
她本来只是留个心眼,把元香姨娘喝过的茶杯顺手拿了走,却不曾想这茶杯的水中竟真的融了药!
“从家中拿的,”魏禾压下纷杂的心思,含混地搪塞了句,“大夫,这里面究竟是混了什么东西?”
老者摸了摸胡子,“家中啊。。。。。。姑娘,若是真的,那这家可不能再留了,赶紧走吧。”
魏禾心中一咯噔,“为何?”
老者摇了摇头,无奈道,“有人要害你呗,还有为何。你好好想想,你父你母是不是不想再养你了,还是你性子顽劣,得罪了哪位兄长姊妹。”
魏禾没多言,抿紧了唇。
那老者看着她,表情愈发沉重。良久,他长叹一口气,“莨菪
子,你听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