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搞錯吧?你們親眼看到的嗎?」
堯七七點頭:「沒搞錯,親眼看到的。你在小區門口丟下菸頭,他隨後緊跟著就去撿了。」
「還舔來著。」莊如意補充。
裴懷秋向後踉蹌兩步,臉上的表情快速變化著,從震驚到瞭然,再到嘲弄,最後歸於沉靜。
良久,她嗤笑一聲,上前兩步用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踩在男人的襠部,像碾菸頭一般碾了碾。
這下,應該真的滅了。
「進來吧,謝謝你們幫我。」裴懷秋側身,隨手一揮,「我給你們倒杯水喝。」
堯七七給莊如意飛了個眼神,示意她將地上的男人搬進屋,隨後率先走了進去。
裴懷秋去廚房燒熱水,堯七七和莊如意坐在客廳打量這個家。
說是家,其實更像是一個直播間。
客廳堆滿了直播用的道具,留給鏡頭的是光鮮亮麗,鏡頭後面的是雞毛蒜皮。補光燈掉落一地,有幾個燈泡外露的直接碎成了渣,亂得無處下腳。
裴懷秋捧著兩個紙杯子塞進二人手中,隨便將客廳的二手沙發收拾了下,三人才有地方坐。
「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她嘆口氣,斜眼剜了一眼還在昏迷的男人,「他是我的榜一大哥。」
見兩人都是學生模樣,裴懷秋多解釋了兩句:「我是干直播的,他給我打賞得最多,就在打賞榜的榜一。」
「不怕你們笑話,我做這行,是有些擦邊的。但是沒辦法,擦邊來錢快。」
莊如意疑竇叢生,為了錢都做擦邊主播了,為什麼還要放棄兩元店的那一大包金幣?堯七七不是說那是人慾望的具象化嗎?裴懷秋的欲望不就是錢?
裴懷秋伸手去摸煙盒,發現剛剛最後一根掉在門口還沒撿起來,於是作罷:「我前段時間一直在被騷擾。」
「電話,敲門,偷拍,曖昧紙條,無處不在。報過警,沒辦法,說是沒有對我造成實質上的傷害,無法立案。」
「剛巧那幾天我答應榜一大哥線下見面的邀約,聊天的時候提到了這個事情。他就說把這裡的房子租給我,讓我換個環境。」
這下堯七七和莊如意明白了,看向男人的眼神更添了幾分鄙夷。
裴懷秋靠在沙發上,仰著頭看向天花板,輕笑了一聲,又長長嘆了一口氣,像是吐煙圈一樣,氣息綿長地飛出去。
她眼睛有些發燙,眼淚順著眼角滑出來,落在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