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吧,」杜文卿說:「花錢修好。」
他沒解釋太多,繼續蹲著查看裡頭的東西。直到發現有人走近,他才緩緩抬頭。
「三姑娘?」他詫異起身:「你怎麼來這裡了?」
蘇泠瞥了眼他跟前的箱子,箱子裡放著雜七雜八的書畫筆墨,皆有些陳舊,像是用了許久了的東西。
她又在他身上打量了會,視線落在他青一塊紫一塊的額頭上,雖有幞頭遮蓋,可還是露出了許多傷痕。
「我聽說水寧巷走水,來看看。」她開口問:「你的傷」
杜文卿摸了摸鬢角,將幞頭往下扯了半截:「我不慎摔的,三姑娘不必擔心。」
莫名地,蘇泠心裡騰出股怒火:「是不是他幹的?」
杜文卿笑:「真沒事。」
「因為什麼?他還在記恨當初的事?」
去年杜文卿在酒樓推了二皇子,依二皇子的脾性鐵定不會放過杜文卿。可後來二皇子也派人將杜文卿揍了一頓,當然蘇泠清楚,二皇子之所以沒將杜文卿置於死地一半原因是她以死要挾。
然而這件事即便再如何也是去年發生的,如今過去一年,她想不明白,二皇子為何還要針對至此。
「不是因為那件事。」杜文卿岔開話題:「三姑娘這時候來,可用過膳了?」
「那是因為什麼?」蘇泠固執地問。
據她了解,那人雖疾惡如仇,卻是個斤斤計較之人。過去一年的事斷不可能還記到今年,況且若是讓他一直記仇的人也恐怕活不到今日。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
杜文卿動了動唇,想說什麼,最後只道:「我在朝中與他作對。」
「是麼?」蘇泠仍不能理解:「朝中與他作對的多著去了,也沒見這麼欺負人的。」
「這事三姑娘別問了,也別管。」杜文卿笑著說:「我無礙。」
蘇泠望著他額角的傷,說不清是何心情。
她對杜文卿始終抱有同情,若當初他沒有為自己出頭,想來也不會被二皇子記恨上,也不會有如今扯不斷的恩怨。
想起婆子們的那些話,她道:「宅子都燒了還無礙?聽說你要賠一大筆錢。」
「已經賠了。」
「你哪來的錢?」
「借的。」
沉默須臾,蘇泠問:「那杜公子現在住哪?」
「住在官舍。」杜文卿說:「不必為我掛心,只是個遮風歇息之地而已,在哪都一樣。」
蘇泠聽得心酸。
太子精神失常,連著半個月太醫皆束手無策。誰人都清楚,從太子被幽禁的那天起,太子算是廢了。
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