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畢竟是水匪,這些人專干傷天害理的事,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幾番心事重重加在一起,蘇嫻一點胃口也沒有。她將雞肉還回去:「多謝,還是你吃吧,我不餓。」
祁淵不強求,接過來,自己吃了。
外頭大雨仍然在下,嘩啦啦地砸得地面發響,茅草屋內倒是因燃了堆火而顯得安靜暖和。
蘇嫻繃緊神經戒備了半宿,又餓又困,最後在火堆的溫暖下漸漸熬不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已經亮了。
蘇嫻望著窗外的天光茫然了會,倏地扭頭四顧。沒見著那人的身影,她趕忙起身。
走到門邊又細聽了會,仍舊沒有任何動靜。
她緊張得心口撲通撲通跳,很清楚,此刻是逃走的最佳時機。
是以,蘇嫻拉開門,頭也不回地狂奔。
也不知奔了多久,遇見官兵時,她心中大喜,忙朝那些官兵跑去。
柴火熊熊,啪地炸開個火星子,拉回了蘇嫻的思緒。
回想起當初的事,她竟是覺得羞愧。
彼時她年紀小卻故作聰明,居然好人歹人都分不清。不過也難怪她,誰叫祁淵沒解釋他的身份呢?乍然跟個水匪待一晚,任誰都有些擔憂的。
她低笑出聲。
祁淵抬眼:「笑什麼?」
「沒。」蘇嫻搖頭。
祁淵當然清楚她在笑什麼,卻並未揭穿她。
只是想到後來她回東京城後,居然立馬定親,全然將那夜在草屋裡的話忘得乾淨,他頓時有種被欺騙利用的憤怒。
她騙他是婢女就算了,居然還騙他她一副愛慕他、生怕他丟下她不管的樣子,是怎麼演出來的?
「蘇嫻。」祁淵突然喊她,些許氣惱。
蘇嫻正側身烘後背的衣裳,聞言「嗯」了聲。
祁淵默了默:「沒什麼,兔肉烤好了,你可要吃?」
蘇嫻猶豫了下,點頭。
兩人吃完後,各自烘衣服,正將衣服烘乾時,侍衛們尋過來了。
再回到池州客棧時,丹砂紅著眼站在門口抹淚。
見蘇嫻下馬車,她跑過來跪下:「小姐,你終於回來了。還好你還活著,不然不然奴婢也不活了。」
「說的什麼話。」蘇嫻將她扶起:「別犯傻了,快去給我準備熱水,我今日很累。」
「嗯。」丹砂起身,抹著眼淚又跑進門。
蘇嫻扶著馬車站定,看向祁淵那邊。
祁淵正在吩咐侍衛事情,過了會,他走過來。
「今晚你好生歇息,回東京城的事不急。眼下池州不太平,不宜上路。」
「嗯。」蘇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