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折腾了好一会儿,舒栎才入睡。
这人太尽责了。
“我可以不认您是我的师长。”
此刻,他一边望进莱斯利清辉般皎洁又冷淡的眉目,只觉得对方五官太过干净,漂亮得几乎不近人情,一边又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对方的话里面被大量地灌气。
他家的孩子很热情,听说阿利斯枢机来他们家,即便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还要起身和自己打招呼才回去睡。而阿摩司枢机自然也不会真的把客人晾在客厅一个人独处。
一开始阿摩司枢机也能够感觉到阿利斯对自己也是有防备的。
于是,第二天开始,阿摩司枢机就发现他们家的面包味道变了。
阿摩司枢机又说道:“圣下还没有具体的安排,但是应该还是由圣下负责。”
这果然是真的。
凌晨五点多,阿摩司枢机又看到了舒栎静静地站在床边。
“就像是很多人偷偷喜欢您一样,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而我也不会对您的生活带来任何伤害。”
“我只是喜欢您而已。”
“可是凶手肯定一定会模仿伊凡诺的字迹的吧。”阿摩司就是对此有些疑惑。
舒栎心里又急又麻又痛心,“可我是男的啊!”
哪怕是相处往来相当不错的人,他会立刻翻脸不认人,甚至会直接说老死不相往来。
舒栎戏剧化地怔在原地,但很快又出声反驳道:“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把错误算在我头上?”
于是,审理的重担,就暂时落在了阿摩司身上。
克洛德对舒栎的指责丝毫不以为意,“可那他要是想更进一步呢?”
“也包括你?”
他一句话酷寒似铁,“舒栎,你忏悔吧。”
可他不急着回答,就像是在权衡非常精细的利益与风险。
他呼吸一滞,强装镇定道:“我认为,很多人都希望凯尔枢机可以就此下台。”
可意识到莱斯利可能喜欢自己的时候,舒栎第一反应就是困扰和惊慌。
那赫然是克洛德的脸。
巨大的期望与更深的恐惧将他的心脏攫住,他声音紧了紧:“……真的吗?”
舒栎的呼吸乱了,“可是我是你的师长啊!”
吃的时候,他还要抹上很多黄油,才吃得下。
此刻他的脑子是又大又空,也全是水声。
他弄不清楚到底什么心理因素在作祟。
“您为什么要这样批评我呢?”
明明他家是真的有很多很多很多管家仆从和侍卫的。
彩绘窗户斑驳的光与彩悉数落在自己身上,带给自己宁静与悠远。
莱斯利拽着舒栎的手,“如果我是女孩的话,你会更好接受吗?”
舒栎一把摇着莱斯利的肩膀,把他从睡梦中吵醒,内心焦虑地等着他睁开眼睛。
“阿利斯枢机……您、您早。”
这案子牵涉到拥有选举权的枢机,又关系重大。按理说,宗主教应当主持审理,可庞图斯与凯尔素来不睦,为避嫌反而主动退让。
眼前是外面晨光微熹。
舒栎的脑子乱成一片,就像是有一只羊驼在地上滚来滚去。
阿摩司枢机觉得这部分很难推测出来,只能保持沉默。而后他又问道:“所以您让走访的骑士和修士去伊凡诺布道牧灵的地区时,顺便要一份记录,就是为了推测他是不是那会就已经死了?”
现在他才发现,如果真的有事情交付给阿利斯,阿利斯甚至能隔三差五就能来催进度,丝毫没有半点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