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斯自然也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就会去帮他。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神色冷漠,压抑着烦躁。
“很抱歉,我和你父亲也没有太多深厚的情谊。”
说着这句话的同时,菲利普斯连站姿都跟着往后退。
“而你父亲死后不得其所,也是他作恶多端,自己太过贪婪。你倒不如现在潜心修行,为自己赎罪才是正事。”
他的态度毫不掩饰,不愿意参与,不愿意卷入。
伊凡诺神父轻笑道:“谁说我的父亲作恶多端?”
笑声漫不经心。
菲利普斯顿时沉默下来,并想着现在就离开,不愿意再和这个人继续纠缠下去。
可伊凡诺很快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他杀人了?他放火了?他对司丹教区的贡献,对整个教会的支持就因为没有救一个孩子就全部抹除了吗?”
菲利普斯被抓得一僵,肩膀也跟着绷紧。他的脸色倏地变得极为难看,本能地想要排斥。
可伊凡诺神父并不会对菲利普斯的反应有任何情绪上的波澜。
“仔细想想看,那真是孩子吗?”
伊凡诺的眼睛突起,就像是言语中这份认真和执着要从眼眶里面挤出来,只是被自己的眼球挡住了,“别开玩笑了。”
“那是贱民。”
“那只是一只没有名字小狗。”
菲利普斯的眉头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伊凡诺甩着另一条没有动作的胳膊,说道:“大都会里面哪个枢机没有视贱民为草芥,就算是神父直接纵马从他们身上踏过去,他们也得说一句感谢神主赐予自己苦难,让他们能得到离天堂更近一步的机会。”
“所以,他杀谁了?他杀哪个人了?我问你。”
伊凡诺神父逼得极紧,要把这股狂热也塞进菲利普斯的脑袋里面。
而菲利普斯只觉得一股恶臭迎面而来,“你真是疯子。放开我!”他一边厉声呵斥,一边试图甩开伊凡诺神父的手。
他的指节也跟着泛白。
伊凡诺神父却纹丝不动,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怎么?真话就吓到你了?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没想到你还在自我标榜,自以为高尚吗?”
“你若是不帮助我,我一定会缠着你。”
菲利普斯眼底闪过一瞬的狠意和烦躁。
可伊凡诺神父并不是毫无准备。
果然,他继续开口说道:“你以为我只是随便过来找你的吗?我调查过你,菲利普斯医生。”
“即使你不承认你是当年给我父亲做放血治疗的医生,我手上也有你的资料。”
这话刚落,菲利普斯的呼吸也跟着一滞,脸色微变。
伊凡诺神父说道:“菲利普斯,你十九年前就已经跟着凯尔枢机来过大都会就学,不是吗?”
他甚至会觉得很奇怪。
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要跟着隐姓埋名,这样才能彻底地在新的地方改头换面,重新开始,但是,菲利普斯完全没有想过改名字。
而正是这一点,让伊凡诺神父顺藤摸瓜,查到了更多埋藏在阴影里的关联。
尤其是在追查阿利斯枢机与舒利克之间那层不为人知的联系时,菲利普斯的名字几乎是不可避免地跃入了纸面。
十九年前,赛尔蒙公国国王曾对外召开继承人选拔。
那段时间,大批少年从人们的视野中凭空消失,只有一支队伍最终走了出来——而舒利克与菲利普斯,恰恰都在其中。
关于这场选拔的残酷细节,伊凡诺神父从各种渠道反复求证。几名当时负责接送继承人的老骑士仍记得清清楚楚。
其中有一件事,便是舒利克当年曾救助过菲利普斯。
而在追查这些蛛丝马迹的时候,伊凡诺神父就已挖出菲利普斯家族的旧案。
菲利普斯出身医生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