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进其实是想说,你有事吧?
自打浮龟山出来,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发生,对罗彬,胡进从开始的敬怕,到现在无形之中,已经有了一丝尊敬。
这种情绪和对张云溪的有一些区别。
胡进对张云溪的敬,还带着一些对前辈,以及对师长的敬,只不过张云溪不要胡进这个徒弟而已。
对罗彬的尊敬,是敬畏,是罗彬这个人的级别在胡进心中就很高。
因此很多事情,胡进愿意鞍前马后地去办。
徐?这人,胡进不够了解,对于符术也没有多大认知,大抵只。。。。。。
暴雨如注,砸在书店的瓦檐上,噼啪作响,像是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击现实的边界。那男孩站在门口,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积成一圈微光晃动的水渍。他仰头看着罗彬,眼神清澈却深不见底,仿佛能看见人灵魂里的裂痕。
“你爷爷……叫什么名字?”罗彬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男孩摇头:“他没说。只让我记住一句话??‘灯不是用来驱散黑暗的,是用来证明黑暗存在过的。’”
白纤轻轻走上前,将一条干毛巾搭在男孩肩上。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本笔记本的封皮??陈旧的牛皮纸,边缘磨损严重,右下角有一道焦痕,形状像是一朵半开的花。
罗彬翻到最后一页,发现背面还写着一行极小的字:
>“原谅不是遗忘,而是看清之后依然选择前行。我曾想烧毁一切,但我错了。真正的光,不在火中,而在灰烬里仍愿拾起残片的人心中。”
笔迹与周零一致,但更稳、更静,仿佛书写者已不再挣扎。
“他在变。”白纤低声说,“不是被梦魇吞噬,也不是彻底清醒……他是找到了第三条路。”
“第七个入口,藏在清醒者的梦里。”罗彬喃喃,“而第八盏灯……或许从来就不该由我们来点。”
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拄着拐杖,披着油布斗篷,脸上新添的疤在闪电映照下宛如符咒。“老子刚收到边防站的消息,”他咧嘴一笑,牙缝间叼着半截烟,“西藏那边有个牧民挖出一口青铜钟,钟身上刻的不是经文,是七个人名??咱们五个,加上周零和戴志雄。”
罗彬猛地抬头。
“不止。”徐?吐掉湿透的烟,“钟自己响了三次,方圆十里内的狗全死了,眼睛睁着,嘴里流黑血。当地喇嘛说,那是‘亡者召魂音’,只有当轮回出现裂缝时才会响起。”
白纤脸色骤变:“它在重建仪式场域!每一次失败,它就换个方式重启……北极的封印只是延缓,不是终结。”
“我知道。”罗彬合上笔记本,轻轻放在柜台上,“但它漏算了一件事。”
“什么?”
“我们开始怀疑自己了。”他望向窗外雨幕,“以前我们信‘使命’,信‘守护’,信‘非我不可’。可现在,我们连‘我是谁’都不敢确定。这种动摇,才是它最怕的东西。”
话音未落,店内所有灯光忽地一暗。
墙上悬挂的布巾无风自动,金丝勾勒的火焰竟缓缓流转起来,如同活物呼吸。与此同时,书店角落那台老旧收音机自动开启,滋啦声中传出一段断续童谣:
>“一更天,门不开,
>二更鼓,鬼抬棺,
>三更火,照长街,
>四更灯,引孤魂,
>五更鸡,梦难安,
>六更雪,埋旧骨,
>七更钟,唤归来……”
歌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整栋建筑轻微震颤了一下,仿佛地基之下有什么东西轻轻翻身。
“这是……迎宾七日的序曲。”白纤倒吸一口气,“但它不该还能启动!我们在北极已经毁掉了母胎!”
“没毁。”罗彬闭眼,“只是沉睡。而刚才那个孩子带来的书……是钥匙。”
“那你打算怎么办?”徐?冷笑,“再跑一趟?拿把铜钥匙插进西藏的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