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不带她到中秋佳宴上去,即便带了,也只能当成丫鬟。第二,将她迁居到我寻的府上去。”
薛宛麟犹豫了一瞬,方景升已经不耐烦起来,调转马头又要离开。
“方大人。”薛宛麟喉结耸动,艰难地问道:“往后,我还能再见她吗?”
方景升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低声说道:“那要看她了。”说完,心头烦躁起来,再也不想见到薛宛麟的模样,索性驾着马,飞快离去了。
眼瞧着到了中秋佳宴前一日,朗倾意同香禾一起将第二日要带的东西准备好了,才要入睡,见薛宛麟仍未回来,到底心中有些不踏实,便预备歪在榻上小憩。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薛宛麟这几日沉默了许多,每日只是盯着她看,大部分时候都不出声。
她搞不清楚究竟出了何事,明明方景升那边许久没来纠缠了,应当开心才是。
她看向榻边备好的大红色礼服和首饰,伸手摸了摸,是柔滑细腻的触感,冰凉的首饰在指尖划过,她虽从不是贪慕虚荣之人,到底得到了一点满足。
待到她沉沉睡去,外头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进门来,在门口停了片刻,随即放缓了脚步走到榻边。
一只冰凉的手在她熟睡的侧脸旁顿了顿,还是没有触碰,想来是怕惊醒了她。
薛宛麟将外衣脱去,轻轻在榻上坐了,见她垂在肩上的发丝柔软,忍不住轻抚上去。
指尖触及她肩上的布料,他贪婪地轻轻揉了揉,又忍不住凑上去闻她发丝处清新的香气。
她今日用的是茉莉花头油,清新又舒爽。
只怕再过两天就要换成桂花头油了。
离得这样近,她还是没有醒。他忍不住恶作剧般地加重了些力道,她微微皱了眉头,发出含混的声音,听不清楚。
但薛宛麟听到了,却如同得了天籁之音,又在她肩上捏了两下,止不住地想再听听。
她微微张开口,禁不住“嗯”了一声。
薛宛麟再也忍不住,双手从她脖颈后包抄过去,抬起她的头来,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她从迷茫中惊醒,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薛宛麟牢牢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她的声音柔软,带了些惊慌,想来是喊了几声大人,可都被他用唇舌堵了回去。
薛宛麟知道她醒了,可到了口中的香甜怎舍得轻易抛弃,他愈发搂紧了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永不分开。
直到她完全清醒,他在黑暗中盯着她清亮的眸子,忍不住将自己的亵衣褪去,露出精壮的身躯来。
见她没反应,便又抬手去解她胸前的系带。
第40章中秋佳宴八目相对,除了方景升,剩下……
“大人。”她的声音带了些犹豫和拒绝的意思:“你怎么了?”
她隐隐觉得薛宛麟有些不对。
自她与他接触以来,他虽有过几次明示,但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焦急过。
结合他这几日的颓丧,想必是出了些事情。
薛宛麟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继续手上的动作,可她向后退了一点,避开了他的手。
他的手臂徒然僵持在半空中,充满希冀的神色骤然失了颜色,随后,双臂无力地垂下来。
他发出一声轻叹。
“你的和离书我拿到了。”他说这话时本该开心的,可如今却语气沉重。
“明日中秋佳宴,你还是扮做丫鬟同我去。”他垂着头,仿佛浑身脱了力:“从宫里出来之后,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
朗倾意不晓得出了什么变故,但她确信,一定与方景升有关。
听着薛宛麟勉强将故事缘由说完,她的声音高了几分:“大人,你何必答应他呢?”
“若是和离书没有,那便慢些来,总有要得到的一天。中秋佳宴若是不能去,那便不去就是了。”她不懂他为何这样着急。
“近几日,皇帝在为我张罗婚事。”薛宛麟缓缓说完,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低到几乎听不到:“我能说服得了太太,却说服不了皇帝。”
“中秋佳宴,皇帝若为我指婚,我该如何?”他抬起头来看着她:“若是和离书还拿不到,你我便再无半分可能了。”
按当朝例律,和离书须得夫妻双方都持有一份,才算做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