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一张粉面小巧精致,嵌在乌云般的鬓发间。
腰肢儿细得真真不足一握,偏连着腴润丰盈的身子骨。
走起路来,薄薄袄子下那臀儿浑圆饱满如同满月,款款生波,只比那王熙凤的大磨盘小上少许。
最要命是那一身皮肉,白得欺霜赛雪,瓷白透亮。
大官人身边和所见这些女人,怕是只有秦可卿的奶白和李瓶儿的瓷白并驾齐驱,别说满清河县,怕连京城也再寻不出第二个这般白得晃眼、腻得生光的瓷美人儿!
李瓶儿一见大官人这身官家气象,心尖儿便似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又酥又痒。她忙迎上前,福了一福,娇声道:“大官人今日好气派!快请坐,绣春,看茶!”
大官人大马金刀坐了,清了清嗓子,脸上刻意摆出几分凝重:“今日特来告知你一事。花老四这事…闹腾得委实大了些…恐怕…恐怕得在里头委屈些时日了。”
“啊?!”李瓶儿闻言,那张瓷白的小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比她身上素白的杭绸面袄子还要惨白上三分!
一双秋水妙目瞪得溜圆,满盛惊惶,纤纤玉指将一方绣帕绞得死紧,声音都带了哭腔儿:“这…这可怎生是好?!大官人!您…您神通广大,可得千万想法子救救他呀!”
她急得泪花儿在眼眶里直打转,那副惶恐无依、娇怯怯的模样,真真如三春骤雨打梨花,我见犹怜。
大官人见她如此心中暗哂,面上却叹了口气,温言道:“莫慌!花兄弟在里头,我已着人上下打点妥当,绝计受不得半点委屈!好吃好喝供着,有单间儿住着,只当是…进去寻个清静,避避风头罢了。过些时日,待风头缓些,自然就囫囵个儿出来了。放心,一切有我担待!”
这一声斩钉截铁的“一切有我”,恍若定海神针,又似救命仙丹,让李瓶儿那惶惶的心肝儿猛地一定。她泪眼婆娑地望将过去,模糊的视线里,这大官人温言软语,全无半点浮浪,加上那一身笔挺的官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雄健如青松,眉宇间那股子手握生杀、挥斥方遒的自信气度,更是如烈酒般直冲肺腑,摄人心魄!
李瓶儿听着听着,那惊惶的泪珠儿还在睫毛上颤巍巍挂着,眼神却渐渐迷离起来,直勾勾地粘在了大官人官袍下那宽阔厚实的胸膛之上——
那锦缎之下包裹着的,可是她无数个夜晚偷窥练武得见、让她午夜梦回都心痒难耐、辗转反侧的栗子色腱子肉!
条是条,块是块,紧绷绷、油亮亮,虬结盘踞着,蕴着无穷无尽、用不完的蛮力…
一股无名邪火“腾”地自她小腹底下窜起,瞬间席卷全身!
什么花子虚,什么牢狱之灾,顷刻间便被这欲火烧成了飞灰!她此刻只想狠狠抱住眼前这威风凛凛、权势滔天又充满雄性力量的男人!
“我的大官人,好人儿,可怜可怜我罢!”李瓶儿猛地发出一声近乎呻吟的媚唤,如同乳燕投林,又似饿急了的母豹子扑食,整个人带着一股甜腻的香风就直挺挺撞进了大官人怀里!
两条白生生、软绵绵的玉臂如同铁铸的藤蔓般,死死地箍住了他那穿着官袍的雄壮腰身!
那力道之大,勒得大官人这惯使棍棒、身强力壮的练家子都忍不住气息一窒!
大官人完全没料到这出!整个人都懵了圈!
他肚子里预备好的安慰之词全哽在了喉咙里,脸上的凝重温和瞬间被惊愕与错愕取代。
这…这娘们儿变脸也变得忒快了?!方才还哭哭啼啼,转眼间竟像块烧红了的烙铁、滚烫的蜜糖,死死地黏了上来?
更让他哭笑不得的是,这李瓶儿一扑上来,竟全然不顾礼数体统为何物!
那张喷着香甜湿热气息的樱唇,不管不顾地在他颈窝、棱角分明的下巴、甚至那象征官威补子上乱蹭乱亲,留下点点湿痕!
两只不安分的小手更是活像得了失心疯、寻着了活命的宝贝,在那滚烫如炭、结实如铁的胸膛上,急切地、毫无章法地摸索着、揉搓着、掐拧着!
那尖尖的指甲仿佛要把他那一身引以为傲、棱角分明的栗子肉块子都揉散了架、掐出汁儿来才肯罢休!
“大官人…你这身官袍…真真气派死个人…这身肉…硬邦邦…铁疙瘩似的…真真要了奴的小命儿了…”
李瓶儿一边贪婪地掐拧着那饱胀弹手的胸肌,感受着指下惊人的力量与热度,一边将那丰腴滚烫的娇躯死命往大官人怀里贴蹭挤压,恨不能将自己揉碎了、化进他身子里去。
大官人被这妇人突如其来的、如火如荼的热情弄得是狼狈不堪!
他一面心中暗骂这妇人简直是个百年难遇的奇葩,前所未见;
一面又觉得自己堂堂五品提刑、清河县的真真一霸,此刻竟像个被粗鄙登徒子摁在墙角强搂强亲的黄花大闺女,浑身官威都施展不开,束手束脚颇有些手足无措的滑稽与好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