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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盖（第2页）

她的声音轻柔飘渺，在场所有人登时打了个寒战——就在他们眼前？可是洞内空空荡荡，分明半个人影的踪迹也没有！难道说那些村民全部都……

源澈皱眉，他坚信华盖不会说谎，只是这小姑娘太久不和人打交道，遣词用句总会令人误会，华盖只得又解释说：“他们全部被塞进石头缝，这一条甬道的右侧石壁里，全部都是人。很痛苦，我能听见他们在哀嚎。”

源澈骤然色变，当机立断指挥道：“所有人开始挖，注意别伤着里面受害人——华盖，全部失踪人员都在这儿了吗？”

“我的活动范围只在您身周二十米，目前只看见不超过五十人，往山洞里面走走或许还有更多。”

一人一鬼朝山洞内部走去，果不其然，整条长廊的右侧岩壁里塞满失踪者，总共259人，正好对的上失踪总人数。源澈清点过一遍搜救队名单，就这点救援量可谓是杯水车薪，当即发出传音符，向师长夷和陆寰求援。

华盖还在细细观察，疑惑地“咦”了一声，“怎么这里被堵住了？”

她站在山洞的尽头，面前是被地质勘探员判定为洞道结束的一面岩壁，肉眼看上去并无不同，还不如7号厅钟乳石有特色，普通得泯然众墙。

“这里有一层阻碍，我过不去。”她说，“但我能看见，在很远的山体深处，有一颗参天巨树。”

*

滴答滴答——

洞顶岩层渗出矿物水不住下坠，比起源澈那边的干燥，另外一边就跟水帘洞似的，肩头发顶全被水渍浸濡。刚开始还有人借纸巾擦擦，结果几大包纸全都堆成湿纸巾山了深层地下水还在无止境滴落，被这种滴水石穿磨灭了意志的众人现在都修炼到了自暴自弃的最终阶段。

“陆哥，话说这鬼嫁河娘是个什么东西，名字听上去还带点婚姻悲剧色彩。”康博深深吸了口烟，一氧化碳亚硝胺重金属铅等有害物质在肺里轮了个转，吞云吐雾道：“虽然我是在西安兼职上班，但总归来说入行也有七八年了，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么个东西藏在山里。”

短短几个小时，陆寰就已经和外部门陌生的同事们混熟，脸上没有半点嫌弃二手烟的样子，挨个检查探测仪回报的数值，“猜得不错，相传鬼嫁河娘就是古时候一位不愿意和亲，选择跳河自杀的公主死后怨气所化，最恨自以为是自负自夸皇帝做派的大男子主义。平时呢喜欢养养小鱼小花，做做指甲美容什么的，属于善良平和的大妖怪类型。”

“那她为什么还抓走村民？”

陆寰哼笑，“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之所以鬼嫁河……”

他心里突然涌现奇异的预兆，在众人好奇的星星眼中话锋一滞，忽而转过身挑眉眺望洞口；下一秒，源澈的传音符人应令而至，开口就掷地有声响彻山洞：

“发现全部失踪者，人手不足，速来支援。”

寂静短暂维持两秒，喝彩与击掌声随之激烈响起，重磅消息一冲击，再也没有人去关心鬼嫁河娘为什么抓村民上山了，纷纷收拾物资工具，只等领头的陆部长一声令下，提包背箱就按GPS的指引朝着特别顾问冲锋！

“很好，澈顾问果然厉害，动作这么快，”陆寰喜形于色，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眼底滑过对源澈的得意，“收拾东西，全体……”

“哔哔——”

然而就在陆寰那一句“全体出发”喊出喉咙的前一瞬，始终没动静的灵力检测仪倏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先是跳出一个红色感叹号，继而第二个、第三个，机械女声重复播报着“Attention”，仿佛在极力挽留这波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擅闯者。

“我去，搞这种啥意思……”

被极力遮掩的窃窃私语四下迭起，陆寰摆摆手示意稍安勿躁，认真读过检测仪回报的信息内容，略一斟酌，“小康，你带队去支援澈顾问能不能行？”

康文大惊，“老大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兵分两路吗？”

“对，差不多就是兵分两路的意思。”陆寰掏出手机，对着检测仪咔嚓一张相片，“你带他们走，我去看看留下痕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精彩纷呈的脸色看起来康文不大想跟这个才认的老大分开，不过天大地大人命最大，他立即打破了偶像情结，有担当地说：“放心吧老大，一切交给我！我现在就去点几个队员留下来给你打下手！”

陆寰却一口回绝，语气掺杂着难以觉察的疏离，“不用，我一个人能搞定，你只管帮澈顾问救人。”

说完他不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打亮头灯，孤身走入山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