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顾棠溪和忱岁和回了后者在S市的家。
忱岁和的父母因公殉职后,家里的房子一直留着,大院里的人搬走了不少,小区也老旧,但她没有卖房,每次有工作回S市的时候就住在这边。
屋子提前叫人收拾过,很干净。
顾棠溪也来过几次了,很熟悉,进门前忱岁和突然指着隔壁,说:“之前纪述和她妈妈就住在这里。”
“邻居,挺好。”顾棠溪挺好奇:“按你的说法,你也就和她同住过一年,但你看起来很喜欢她。”
忱岁和轻笑:“谁都会喜欢温柔而坚韧的人。”
顾棠溪挑了挑眉,进屋后搂着人亲了会儿,坐到沙发上,想到什么,问道:“隔壁好像一直没人住,是给她留着的吗?”
忱岁和去卧室放好行李,出来后才回道:“没有,纪阿姨和她的东西都带走了,之后也有其他人住进来过,痕迹已经被抹去,留着没什么意义,只是房东舍不得卖又常在国外懒得出租,便丢在这里。”
“原来如此。”
顾棠溪对让南枝许这个牡丹三十年的事业脑如此陷落的人很感兴趣,又问了些纪述的事儿,不涉及对方隐私的部分忱岁和都答了。
“我越来越好奇了,有机会让我见见?”
忱岁和轻笑:“她愿意的话,当然。”
顾棠溪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意,突然想到什么:“你之前陪她去看的医生,是心理医生吧?”
忱岁和一顿,赞叹她的敏锐,又有些无奈:“嗯。”
顾棠溪咬了咬唇:“因为……母亲的去世?”
忱岁和坐到她身边,犹豫道:“各种原因。”想到未来二人很可能会见面,她又道:“她说话有一些慢,不能说太长的句子,但她并非冷漠。”
“我明白。”事关他人隐私,顾棠溪也没有细问,“那她走出来了吗?”
“嗯……应该快了。”忱岁和笑了笑:“前段时间和她打电话时,她已经能说一些长句。”
“我记得心理医生曾对她说过这样一段话——”
“沉默是你筑起的堡垒,但春天终将融化冰墙。”
“你每一次颤抖的发音都是对施虐者的宣战,你值得重新拥有表情与声音。”
“所以,她一直在努力治愈自己。”
“而且她已经能接受亲密关系。”
“南枝许说她们是‘相恋’,证明她感受到了对方的爱。”
“能‘爱’人,她已经在往前走了。”
顾棠溪托着脸,低低一笑:“南枝许真的完蛋了。”
只听,她都能想象出对方的温柔坚韧,这样的人很难不疼惜,不爱。
更别说对方还给出了全心全意的爱。
*
南枝许并不知道这俩人在背后聊纪述,她回到家坐在沙发上抱着嘟嘟揉搓,思绪不受控制的回想忱岁和说的那些话。
纪述住进对方家里时,应该是……十一年前左右?
没有亲属关系,此前也并不认识,就这样邀请对方住进家里不合理。
忱岁和父母都是警察,能与纪述相识并让对方借住的理由……
‘她妈啊——是个杀人犯!’
抚摸猫咪的手僵住,她将嘟嘟放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有可能吗?
点进S市新闻平台,搜索十一年前的案件报道。
纪……
这个姓不常见,如果案件上过新闻,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