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吾卫的城防兵,有宫里的禁卫军,还有一些不知哪些府上的侍卫,以及若干黑甲卫。
春风携著香,岁月静好似地吹拂人间,却吹不散空气里那浓浓的血腥气。
李玄尧显然是杀红了眼。
明明已是遍体鳞伤,身中数箭,他还踏著尸体,踩著地上斑驳黏腻的血浆,强撑著疲惫的身体,砍杀著一个个朝他挥剑而去的人。
比起谷昭等人,他脚下的尸体最是多。
眼看著李玄尧等人被金吾卫和禁卫军层层包围,江箐珂策马提速,同时弯弓连发,三箭如雨,接连破空。
待要撞上那两层人墙时,江箐珂勒紧韁绳,带著红枣仰蹄腾空跃起,就像它们在军营中练习的那般,於半空中飞过,跨过障碍,然后前蹄著地,稳稳落在李玄尧等人的身前。
拽著韁绳,调转马头,江箐珂气势张扬且囂张地直面眼前的这些叛党。
忽有一支羽箭从斜侧射来。
马背上的江箐珂身子灵活后倾,在羽箭从她脸上方擦过时,她快而准地伸手抓住。
真是缺什么送什么。
正好她箭筒里没箭了。
起身之时,她反手將箭搭在弓弩之上,嗖地一下,径直朝金吾卫副將军的命门瞄准射去。
当然,副將军的名衔也不是白混的。
这一箭,被人家挥剑斩断。
无所谓,射的就是个气势。
江箐珂翻身下马,快步移至李玄尧的身前,將又美又惨的他护在自己的身后。
她仰著下巴,一脸傲气地扬声道:“江家军奉命,前来护驾!”
李玄尧似乎也是杀得累了。
在她后背紧靠到他胸膛的剎那,高挺的肩膀登时就卸了几分力。
他一手提著剑,一手则紧紧搂在她的腰肢上,疲惫地弓身俯首,將头抵在了江箐珂的肩头上。
休息一会儿,就休一会儿。
“小满。”
晦涩粗糙的一声很微弱很微弱。
李玄尧大口喘著粗气,在她肩头又是沙哑低微的一声。
“你不该来。”
江箐珂抬手拍了拍身后搭过来的头,抽空小声回了一句。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给我添了那么多的妆和银票,不来显得我多不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