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白在心中叹了口气,她好像并没有打算真正做他的妻子。
不想,还是分不清,他也不确定。
江行舒从医院逃离,到成为傅秋白的妻子,不过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而这几个小时里,江牧却像被点着了火一样,一心要拿到遗嘱,确定自己的地位。
因此在赵坤带人撤去之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去找江行舒,而是赶去医院看江远。
江远仍旧昏迷未醒,要想看到遗嘱,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回了家,开了保险箱,取了金条和尽可能多的现金,全部放进一个包里,提着出门。
葛含娇站在门口,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虽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也猜出七八分来。
现代人,只有一种情况下才爱用现金这种无法追踪来处的资金,那就是见不得光的交易,比如贿赂。
江牧要去收买江远的律师,他要提前知道遗嘱的内容。
等那一大包金灿灿的金条混着粉红的人民币摆在杨律师桌上的时候,他扶了扶眼镜。
“江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牧开门见山:“别给我装蒜,我爸早就立过遗嘱了吧?把遗嘱给我。”
杨律师咽了口唾沫,平静道:“按照遗嘱要求,要等到立遗嘱人过世”
“少废话,”江牧拍了拍桌上的袋子:“我知道人死了才能公开,所以我才带来了这个,别给我装不懂。把钱收了,把遗嘱交给我。”
杨律师垂首看向一袋子的金钱,没有立即回答。
“你到底再等什么?我爸他就不可能醒过来了,你现在开也是开,将来开也是开。我答应你,这是我现在能给到你的,等事成之后我再加倍,另外我的私人律师合同也给到你。跟我合作,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杨律师的目光再次落在袋子里,金灿灿的光芒印在镜片上,实在诱惑。
第64章逃离不要命地百般蹂躏
不到半个小时,江牧从律师事务所出来,直奔江远所在的私立医院而去。
负责给江远诊治的医生在病床前给满面通红,牙关紧咬的江牧解释情形。
“病人形势不容乐观,一来岁数不小,二来病势凶猛,突发脑溢血,眼下刚刚脱离危险,还需要后续观察。像江董这种情形,即使醒来也有意识不清,言语含糊,甚至瘫痪的风险,所以”
“我知道了。”江牧冷冷出声:“让我跟我父亲单独待会儿。”
特护病房里,只剩下躺着的江远和刚刚坐下的江牧。
他仰起头,眼神定定地看向天花板,刚刚因为愤怒而不平稳的呼吸渐渐稳定,他深吸一口气后长长地吐出来,缓缓出声:
“爸爸,何必呢?我可是你的儿子,你唯一的儿子。”
他颔首,眼神看向病床上连着仪器的江远。
“爸爸,我们父子过成今天这样,都是拜你所赐,你忘了么?”
“从前,我是多么的崇拜你,尊敬你,可你呢?你为了金钱可以杀害在危机时刻帮扶你,把你当兄弟的人,你还是人么?什么收养?不过是方便侵占财产罢了,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你教的,是你教的。”
他忽然暴起,一双手死死钳住江远的胳膊,拼命去摇,恨不得把他立即摇醒。
“你是人么?妹妹才十六岁,是你,是你要协商,是你放弃她的,是你把我们这个家弄得乱七八糟,家不成家,连妈妈都扔下我们跟别人跑了。”
“你说,是不是你杀了她?你说啊!你起来说话呀!”
“你给我起来,你把遗嘱给我重新写!凭什么把我从江氏赶出去,凭什么让我去管什么破酒店,我不过是暂时挪用,我不是都还回去了嘛!你凭什么罚我?凭什么?”
仪器上急促的滴滴声响起,一众医护人员冲了进来,将失去理智的江牧从江远身边扒开。
直到此刻,江牧也没有忘记控诉他的父亲。
“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配做一个父亲吗?”
*
江牧带着人气势汹汹地来到傅秋白家楼下时,傅秋白正在哄江行舒吃药。
医院一行,让江行舒开始无比抗拒服药,也害怕一个人待着,时时刻刻都要哥哥陪,不然就要哭闹。
好像一下回到小时候,那时候的江行舒生病不舒服,总是口口声声喊哥哥,谁也不要,就要哥哥,只要哥哥在,她就安心了。
唯一的区别是小时候她会乖乖听哥哥的话吃药,而这一次却怎么也不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