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恶!”
但两滴又大又凉的东西,忽然“啪啪”砸进大猫的绒毛里。
“可恶啊——”
芙宁娜的嘴角仍向上勾翘着,完美又自信的模样。
“你为什么不抓我,不蹬我,不咬我呢,怎么不变成大猫反抗呢?”
但却有眼淚,一滴一滴,不断地从水滴状的异色瞳里掉出。
“但凡你反抗一下,但凡你伤我一下——”
捏着梅因脖颈的手一下子松了。
“我也不至于这样——”
芙宁娜屈身,用力抱住那只毫不反抗的猫,用手指去理,去梳,去顺,他被勒得杂乱的颈毛。
“如此下不去手啊。”
眼淚在笑脸上流淌,一声抽泣也没有。
只有顺着脸颊,掉落在半妖身上的水滴,在沉默地宣告着自己的失败。
[呼——]
空气涌入肺里的感觉很清凉。
[朋友,我没有反抗的必要啊。]
梅因库恩在芙宁娜的怀里吐出舌头,小狗一样喘息。
[毕竟除了惊惧,焦虑与悲傷外,我从头到尾。]
[也没有感受到你的一缕杀意啊。]
*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芙宁娜颤抖着抱住猫,嘴角始终向上昂扬。
很标准的微笑,像是个被调好了程序的齿轮机关。
“大家,要是都因此被淹没了该怎么办呢。”
如果天平的一端放的是枫丹人的性命,而另一端放的是我的话,要牺牲那边是完全无需犹豫的事情。
可是、可是现在——
“猫神是笨蛋。”
水元素充盈的过分,淚腺完全失控,芙宁娜平静地感受着脸上的凉意,微笑着抱怨。
“都是你的错,害我好难过。”
“咪?”
猫的眼睛圆圆,猞猁毛翘翘,看起来有些茫然。
“笨蛋,笨蛋,什么也不知道的笨蛋。”
看着猫迷茫的脸,神明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恐慌与焦虑在空中如落雪般积攒。
“谁要你多管闲事知道了不得了的情報后,你就不能好好藏好吗,哪有在正主面前舞的”
枫丹要是因此毁灭了该怎么办呢?大家要是因此溶解了该怎么办呢?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地上涌,压在湿哒哒的白色小海綿上,包得里面的缅因猫喘不过气来。
“咪——”
于是猫挣扎扭动着毛绒绒的身体,把爪子落在小海綿的脸颊上。
“不可以划破我的脸哦,猫神。”
被压力挤出来的涓涓海水迅速湿透了猫的趾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