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也:“……”
他扶额:“你还认得我吗?”
“陆……浔也?”
陆浔也刚欣慰他没被催眠,就被人骂了一句:“狗东西。”
“那狗东西在哪呢?”桌子上趴的人也吸引了注意力,泪水糊了一脸,陆浔也十分嫌弃地坐远了点。
“狗你大爷。”陆浔也骂回去,“我怎么招你了?”
说起这个,封承羽气愤不已,用力锤了下沙发,眼中清明了些,说话也不怎么磕巴了。
“你昨天把我扔在了野外好不!要不是我男朋友把我带回去,我不是冷死就是饿死了。”
“我今天看到新闻,那个地方还发生了一起火灾,离我超级近,如果那边没有石路整个林子都要被烧了。”
“等等等。”陆浔也打住他的喋喋不休,“你男朋友?……纪淮……纪砚川?”
“什么纪淮,纪砚川的?”封承羽打了个酒嗝,重新落入醉网,“男朋友就是男……朋友啊,怎么,你讨厌同性恋哦?”
陆浔也悬着的心终于沉入谷底,催眠?
妈的智障么不是。
催眠术要真这么好用,他直接给沈云谦安排一套多好,催眠成功即任务成功。
等他回原世界前再给对方安排一场清洗记忆,而他只是这本书里的过客,不会掀起任何波澜,也不会有任何记得他。
系统许是察觉出他此刻非比寻常,多日来的相处让它对陆浔也的了解不再浮于表面:【你不会也想……】
陆浔也:“我……”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他希望有个人能记得他。
他知道想法很自私,可
心中所期盼的那个人会是沈云谦么,他不知道。
但是一想到如果让沈云谦经历原书设定的剧情,胸口就一阵闷痛,活像有人借了他的身体玩胸口碎大石一般连呼吸都不顺畅。
陆浔也隐隐能明白这种感情是什么,但是不行,或许是天生的,是原生家庭从小到大对他的影响,也或许是看惯了爱情一词有多短暂多虚无缥缈。
他很难对人敞开心扉,而他想象中的爱情是毫无保留的、是爱重、是信任、是平等。
他眉心轻蹙,竭力压制住纷纷杂杂的思绪,嘴边却被按上一抹冰凉,他低头一看是一杯满当当的酒。
“来,喝酒。”
说实话,他没怎么喝过酒,也不清楚自己的酒量在哪。
张口想要拒绝,不料反被封承羽拿住空隙,直接给他灌了进去,嘴里还骂骂咧咧:“一个两个都磨磨唧唧的,喝一杯酒能要你命啊,之前都不跟我喝,今天就补上。”
陆浔也呛了下,眼角逼起湿润,尤其是秦卓禹的哭声太难听,他心里更烦了,直接夺过眼前手里的酒杯,一股脑喝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一路从喉咙滑下去浇灭了心口无端愈演愈烈的气燥。
“好喝吧。”
陆浔也味觉系统像是被破坏,尝不出什么味,听到他问,只敷衍地点头,旋即从酒架上随便抽了一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杯。
“等我搞清楚一件事,”陆浔也抿了口酒,吊灯彩色的光辉映在玻璃杯无数切面,交错闪烁着宛如绚烂星河。
他认真盯了一会,眉眼中闪过纠结,最后化作一道叹息:“你那个男朋友离他远点,小心到时候覆水难收回不了头。”
“什么回不了头?”包厢门被一个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推开。
男人宽肩窄腰,定制的西装裤包裹着他修长笔直的双腿,黑色衬衫尾端扎在裤腰里,袖子半挽,手臂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的仿佛从漫画中走出。
晦暗的灯光投在那人的脸上,陆浔也半眯着眼,直到男人走近,看了他一眼,四目一瞬的相对让他错愕。
确实是昨天那个人,耳上的残留的疼痛愈发彰显存在感,脑中浮现出一张马赛克处理的断臂烧焦男尸。
断的那条手臂赫然就是扇封承羽脸的那条。
陆浔也呼吸一滞,停在脸上的阴冷视线移开后变得温柔起来。
身侧没骨头瘫在卡座上的封承羽看到男人,自然而然地伸手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