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8年4月。
距离那场惨烈且仓促的离婚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北京的柳絮又开始漫天飞舞,像是扯碎的棉絮,堵得人呼吸困难。
但在望京这套120平米的房子里,时间仿佛凝固在了母亲倒下的那一刻。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种令人窒息的消毒水味和绝望。
筱敏搬去了天津。
那是阿九的经常落居的地方,也是他的大本营。
阿九在海河边有一套顶层的复式Loft,拥有巨大的落地窗,正对着海河上那个著名的“天津之眼”摩天轮。
4月15日,凌晨两点。
凌飞像往常一样,失眠。他躺在次卧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主卧那张红木大床已经被他用一把大锁锁起来了,他不敢看,那是案发现场)。
他在黑暗中划动着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他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脸。习惯性地刷新推特。
突然,他的手指僵住了,呼吸瞬间停滞。
筱敏发动态了。
这是离婚后的第一条。
她没有屏蔽他。甚至,这条动态可能就是发给他看的。
【图片内容】
照片采用了黑白高颗粒滤镜,充满了冷冽的电影质感。
背景是巨大的落地窗和窗外发光的天津之眼。
前景是一面巨大的落地镜。
镜子里,筱敏全身赤裸,正面朝着镜子(也就是朝着看照片的人),手里举着手机挡住了脸,但露出了她那完美的颈部线条和锁骨。
而在她身后,阿九同样赤裸,像一头雄狮一样从背后紧紧抱着她。
他那双标志性的大手,一只掐着筱敏的脖子,手指深深陷入肉里,呈现出一种窒息的掌控感;另一只手完全覆盖了她丰满的乳房,指尖用力下压,让乳肉从指缝间溢出。
最刺眼的是,虽然照片做了阴影处理,但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阿九的下体正紧紧贴合在筱敏的臀缝中。
那种肌肉的紧绷感,暗示着他们正处于某种“负距离”的连接状态。
【文案】
“搬家了。新生活,新主人。@阿九谢谢九哥给的家,这边的床很软,我很喜欢。PS:这里的落地窗没有单向镜,但我就喜欢被看着。”
这条朋友圈像一颗核弹,在凌飞的脑海里炸开。
没有了“老公”,没有了“摄影师”,只有赤裸裸的“新主人”。
那句“没有单向镜”,是对凌飞过去两年的“导演生涯”最无情的嘲讽。
评论区里,以前那些共同的朋友、甚至那些曾经订阅过他们付费内容的粉丝(很多人并不知道内情,或者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在疯狂点赞:
【恭喜敏姐!终于修成正果!】
【这才是美女配野兽!绝配!】
【九哥威武!这身材太顶了!】
凌飞盯着那张照片,盯着阿九按在筱敏胸口的那只手,盯着他们结合部那暧昧的阴影。
他的心脏剧烈收缩,那是嫉妒、是痛苦、是尊严被践踏的剧痛。
但随后,一股熟悉的热流,像毒蛇一样涌向了下腹。
他可耻地硬了。
即使已经离婚,即使她已经是别人的玩物,他依然是那个卑微的绿奴。他的身体比他的大脑更诚实,更记得那些被阿九统治的夜晚。
他颤抖着手指,点了一个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