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千柔身上还留有几道之前阮宏逸动手留下的伤痕,不深,这会儿甚至已经开始愈合,却看得宴安歌一阵心疼。
她心下懊恼,“对不起,姐姐,我来晚了。”
“怎么会……”
见到宴安歌那一霎,阮千柔心底压抑到近乎让她窒息的情绪蓦地松弛下来。
她眉眼舒展开来,不自觉露出一个笑。
可下一刻,她笑意凝住,眼睁睁看着宴安歌的身体在她眼前抛飞,重重落在地上,嘴角鲜血溢出。
阮千柔迷茫地看着自己的手,攥紧的防身之物化作飞灰。
那是风老留给她的,封了他一道暗劲的符纸。
可为什么……为什么……
书生七窍流血,脸上却挂着笑,看上去尤为狰狞可怖。
他舔舐着嘴角的血,咯咯笑道:“你以为我只有一种手段吗?可笑,可笑之极!外城对玄技的运用,又岂是你们这种小地方的愚民可想象的?”
屡屡在阮千柔身上受挫,书生怎会甘心?
而如今叶飞更是在他眼前身死,不论他在不在乎,这事都不能轻易了之。
他嘴上不服叶鹰,心有抱怨,但若叶鹰真要寻他麻烦,可不是他能轻易应付的。
当务之急必然是要拿下凶手,给叶飞报仇。
可宴安歌的身手他是见识过的,大壮对付或许有几分胜算,但也不容易。
而另一点,他看出宴安歌在阮千柔心里地位不凡,若是能借机伤了或直接杀了宴安歌,必然会彻底让阮千柔崩溃。
此时再下暗示,事半功倍,他也算完成任务,将功折罪。
一番权衡后,书生毫不犹豫地全力出手。
结果如他所料。
阮千柔扑到宴安歌身边,毫不犹豫咬破自己的手,颤抖着送到她唇边。
鲜血流入喉腔,内腑火灼般的痛感奇异地减缓。
宴安歌不明就里,却也知道定与阮千柔的行为有关。她抓住她的手,强抑痛苦坐起身,展眉笑道:“姐姐,别担心,我没事的。”
血丝顺着嘴角流下。
阮千柔揩去她嘴角的鲜血,轻笑道:“乖乖等我,好不好?”
宴安歌目露担心,想拄剑站起来,却被阮千柔压着坐下。
“信我。”
阮千柔咽下为自己特制的药,感受着丹田中汇聚的陌生而熟悉的暖流,抓起宴安歌的剑,剑指书生。
风起——
书生轻咳一声,七窍受到震动,鲜血再次溢出。
他收了笑,看着阮千柔的模样,眉眼笼上阴霾。
怎么回事?这丫头不是没有内力的吗?怎么会有如此剑势?
他果断唤道:“大壮,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