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时浅渡真的揭开他的伤疤,嘲笑他空荡荡的身子。
就连最后一层纸糊的自尊都被人捅穿。
时浅渡俯身与他对视。
那藏着自卑的不安神情,看得她忍不住将沈青抱在怀里轻抚。
这表情她看到过许多次了,就是两人在一起相处了很久很久之后,沈青偶尔被她瞧见了身子,还是会略带自嘲地低笑一声,带着这样的眼神别过脸去。
沈青知道她坦然接受了他的一切,知道她不嫌弃,却还是会自卑。
而且,只会在她面前自卑。
他越是喜欢她,越是爱她到不可自拔,那抹自卑就越是深刻。
不论她的态度有多好,也没办法弥补残缺。
所以,他时不时的会小心地讨好她,虽然嘴上不曾承认。
她能做的,只有一次次地用行为告诉沈青,她对他有多么上瘾。
现在又看到这样的眼神了。
她埋在沈青耳畔轻叹:“大人。”
这嗓音有些哑,喟叹声格外撩人心绪。
只是被她这么唤了一声,沈青的腰就像化了一样酸软了。
他或许……是希望时浅渡碰他的。
至少他的本能是希望的。
可他咬了咬嘴唇。
还是没松开手。
前段时间门,沈青几次制止过她试探一般的触碰。
时浅渡便觉得,或许还差一点儿。
此番气氛到这儿了,她又压着嗓子哄了一哄。
“我伺候大人,好不好?”
沈青觉得,自己过去四十年算是白活了。
被人几句话就哄得五迷三道。
他这回是铁了心的想在最后时刻能与喜欢的人有点儿什么,但只是想单方面地伺候时浅渡舒服,却绝不想暴露自己的残缺。
还有比让她瞧见那可耻的、无能的证明更加丢人的事情吗?
他就只有那么一点点的自尊了。
他想在时浅渡面前尽可能的保持体面。
思绪混乱之中,时浅渡撬开他的唇齿,很快就把人亲得大脑缺氧。
沈青喉结微动。
他暗地里无声地笑了一下。
呵,不让他碰身子,那便不碰吧。
让她……玩弄开心了就好。
过去他那么多次羞辱时浅渡,总该让她羞辱回来。
他终是松开了时浅渡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