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玉还待再看,已被身旁的闺秀拉走了。
余光中终于没了打探的目光,魏溪龄便索性放下了箭。
方才有几分得意忘形,幸好被裴越渊提醒,如今冷静下来,也便没有继续的必要。
毕竟箭射得太准,只会引得张疏怀多几分戒备,更何况,她得好好琢磨明日之计。
翌日,一早魏溪龄就去寻边无垠,又是未得见人。
单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魏溪龄什么都瞧不出,她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恼怒。
她转身就走,可走了几步,又转身快步退了回来,盯着单骁看了一眼,对门里气呼呼喊道:“不是说了一起去狩猎的吗?一介太子倒是出尔反尔了!”
魏溪龄话才刚落,张娴玉已上前劝解,直为边无垠说了好几句好话,再一次将她衬得蛮横粗俗。
又有裴越渊突然而至,最终她三人,并张娴玉的二哥张正矩一道出发进入了狩猎场。
草木香扑鼻,鸟鸣声悦耳。
裴越渊和张正矩打马在前,两人谈天说地,张娴玉跟在其后,时不时回头看看魏溪龄。
魏溪龄刻意垫后,装作好奇般,张望四周,实则探查,暗听动静。
果不其然,没多久,张正矩就提出比试,明显是要将裴越渊支开,裴越渊回头与魏溪龄对上一眼就错开,“单独留姑娘们在此怕是不妥。”
张正矩显然早有应对之策,“不如这样,以姑娘们为靶,将军与我都只能在两里路内打猎如何?”
既然要以身做饵,又岂能半路退缩。
裴越渊不再推辞,两人又详细定了规矩,离开前,裴越渊深深看了魏溪龄一眼,这一眼却是被张娴玉抓住了。
魏溪龄只当不知,缓缓打马取另一道而去。
“你可知裴将军还未娶妻?”
张娴玉骑马追了上来,魏溪龄懒于应对,未吭声,张娴玉还是自顾自说着,“听闻裴夫人为他张罗了几次,但都被他拒了。”
“闺秀们都在私下猜测,是不是裴将军心里早已有了人,”张娴玉觑了觑魏溪龄的脸色,想探她一二。
张娴玉的心思不难猜,不就是以为她与裴越渊之间有些暧昧不清,欲引她跳入其中嘛。
一个是毫无身份的太子内眷,一个是将军之妻。
妻妾到底是不同,若是心思不纯粹,自然容易生出别样心思。
但张娴玉面对的是魏溪龄。
魏溪龄转头看向张娴玉,将她上下一打量,做出一脸不屑道:“我以为你只钟情于太子,没想你还打上裴将军的主意。”
“怎么,是怕抢不过我,打算换人了?”
魏溪龄随口一说,瞬间气得张娴玉脸色通红,“你休要胡说!”
“不是吗?”魏溪龄得逞,压下嘴角的笑意,假作懵懂,“不是那就不是吧。”
毕竟口舌就能毁女人清誉,看着张娴玉泫泪欲泣的模样,魏溪龄自是有些不忍,大方道,“那是我误会了。”
魏溪龄转过脸,辩着方向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儿张娴玉已调整了情绪,缓缓骑马追了上来,“姑娘是被戳中了心思,这才倒打一耙吧?娴玉没有那玲珑心,静下心来也能琢磨出个一二,何况是聪颖睿智的太子殿下?”
这又是打什么哑谜?
魏溪龄不耐地皱了眉,却听得张娴玉继续道:“昨儿个在射箭场上,姑娘与裴将军接触过密,可是被殿下亲眼瞧见了的。”
魏溪龄不禁一愣,昨日她并未发觉边无垠来过,她回头审视张娴玉,见这话不似作假。
她垂下眸子,还未待细想,突然闻得利箭从身后破风而来,说时迟那时快,魏溪龄一同按倒张娴玉,再抬眸时,那箭已射入对面松树上。
张娴玉一闺中女眷,如何得见这般,早已全身瘫软,侍女随从一窝蜂全往她身边围拢过去。
魏溪龄立马回头扫视,可密林深处,却再寻不见丝毫异样。
正当猜疑这是张疏怀所为时,突然瞧见密林中有动静,仔细一瞧,原是一只年幼的麋鹿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