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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三十二年（第3页）

他的阿瑟，他的绛瑟，现在又在何处。

如果她在，她就算不和他说话也没事，他只想躲在角落里好好看着她，她在他身边他就很知足。

宣和三十二年的华清疏，多得是花团锦簇，多得是灿烂笑颜，唯独她的人生里并没有多他一个。

华清疏深吸一口气：“宣和三十二年，我遇见了多处幻境，先是看见我自己肆意杀人，后来是自己屠灭昆仑墟的一幕，再到最后我被仙盟送审，审问中说你被我打落婆娑崖，尸骨无存。”

“这些事情，首先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如今我不得不信，我为什么会做这些事情？”

“赤水城里到底有什么，好像很多事情都和它有干系。”

姜辞也说她经历过赤水城后心性大变，漱玉让她不要去赤水城，然后她好像又在和什么人对话。

她的心性她起码是理解的，桩桩件件，称得上一句惨绝人寰。

“我不知，”晏殊意唇角干涩，“除了你，谁都不知道。”

赤水城爆出有吃人妖魅，华清疏孤身前往，都以为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次除邪，没想到满城被屠，紧接着，华清疏再度现身，便再无了昔日风貌。

她暗中掩盖赤水城的真相，企图祸水东引，将罪责遮掩到魔域身上，此后开启了屠杀大礼包，恨不得把一个人杀上好几次，戾气太重。

“至于仙盟，仙盟里说我爱而不得，而爱慕对象是你，”华清疏对这些事情并不避讳，大胆直言，“由爱转恨，所以杀人泄愤。”

姜辞也听到这些话，下意识将目光投射过来。

“爱而不得，”连晏殊意都有些诧异，“我只知道你入魔之后认为扶若杀了你的父亲。”

信息似乎很是不对等。

华清疏转过身，注意到姜辞也袖间的血迹，不知道他为什么不作处理：“至于你，在幻境中，作为仙盟盟主，审问我。”

这看起来似乎也不太可能。

姜辞也手中匕首掉落在地，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了后半句。

审问。

他怎么会去审问她？

他卖力去捡，却被华清疏抢先，她握住他的手腕，叹息一声：“总归先把自己顾好。”

按住他，一路向上点过几处穴位，止住伤口。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放到一边，自己要把自己照顾好。

华清疏的十指很有力度，很快顺好这一处的经脉：“她应该会回来，你不用担心。”

旋即松开他的手腕。

“于我而言，我也是很不解，”华清疏向后撤几步，三人呈现一个三角站位，她顺手摸上青霜的剑鞘，惯常的冷凉气息，“有些消息看起来很错乱，并不符合逻辑。”

更何况，在仙盟盟主审讯的那次，她杀人偿命无可厚非，可为什么从仙盟盟主的对话中来看，她被胁迫的意味更大。

抑或是说，这一切都出现在以后，毕竟以后的事情根本说不清。

华清疏刚开口：“子休。”

东边出了不大不小的声响，循声望去，有个人影窜进来，被斜倾的石块撩破好几处划痕。

那人一开口，就是大喜，尤其死死盯住晏殊意：“瞧瞧，被我逮着了吧。”

他的声音和开头气走绿衣女子的一模一样。

“晏殊意你窝藏魔修，更和仙门败类纠缠不清！看这次谁可以保你！”

被指着鼻子骂的华清疏撇过脸，平生第一次遇见这般景象，甚是不适应，不过，窝藏魔修，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