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籍只顾哈哈大笑,全然一副小人得志:“你的狐狸尾巴还不是被我拽了出来。”
他很是狷狂。
姜辞也开始低头玩手里的刀,觉得薛籍脑子不太灵光。
这家伙三番五次来找他们麻烦,总想解决掉他,但都被莫名其妙的理由躲过去。今天是个好日子,这里用来当作他的埋骨地,很好。
“真当我怕你们?”薛籍从怀中掏出一个铃铛罩,疯魔一笑,“都给我进去。”
小铃铛上面紫气萦绕,发动的空当里闪烁出耀眼的强光。
也不知道薛籍从哪弄来这玩意,他本是涪陵宗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外门弟子,近些年靠着些杂七杂八的功绩竟也混出了个名头。
薛籍对晏殊意的敌意很大,大到莫名其妙,比起晏殊意,捉拿华清疏应该是更重要的一件事情。
铃铛摇上几下,整个洞穴都带着一顿天旋地转,引起飞沙走石无数。强劲的风使得薛籍的脸变得狰狞无比,他还在努力摇晃手中至宝。
可没几下,风声立刻遁形。
薛籍不可置信地再摇动铃铛,除了乌拉几下的风声,再也没了旁的。
???
华清疏率先开口,转瞬之间蹿到他的身侧,取走铃铛:“法器不是你这般用的。”
薛籍甚至没有看清楚她的身影,就被青霜压在地上,他急眼了破口大骂:“你这败类,有何资格教我。”
当惯了师长口中的乖学生,一声又一声的败类听得华清疏不知说什,她沉声:“安静点。”
十年的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令人意想不到。
“魔修又是谁?”一块石头堵住薛籍的嘴,华清疏十分慵散,自觉看向晏殊意,“谢扶若?”
“正是。”
她将目光投到脚下:“为什么你会觉得一打三能赢,靠得就是你手中的铃铛?”
“绛瑟”二字既然能止小儿夜哭,那对修者的震慑力度也是非常强的,薛籍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至于孤身一人追击。
华清疏对姜辞也问道:“我受伤了吗?”
“小伤,”姜辞也抬起略失血色的脸,神色有些不对,“在脚踝处,我给你上的药。”
想起先前姜辞也的举动,她接着问道:“那为何你要带我——”
“逃?”
“魔域也不可信,”姜辞也眼神坚定,比任何人都决绝,“你的行踪被泄露了,三派九教全都聚集在一起,都想要取你性命。”
这条命的分量还真是值。
华清疏浅浅一笑,又开始审起薛籍:“说不定我的行踪,这位就一清二楚。”
恍惚间,她的神情举动和绛瑟重叠,不过绛瑟会更加嚣张,问到此处说不定会拿青霜敲碎薛籍的牙齿,再踹他几脚,让他的肋骨好好断上几根。
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可又一眨眼,华清疏看似温和实则更是冷冽,她虽然不会做出很是过分的举动,却又有些不同。
薛籍还算硬气,一声不吭,直到华清疏蹲下取走石块,她低声中更是杀气:“让我想想,你的底气,是给你铃铛的人?”
血水在他咽喉间滚动,将雪白牙齿晕染:“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有什么资格来审问我。”
“唉。”
华清疏把玩起手中铃铛,略略赏看,对准中央的锁扣合上。
她的悟性一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