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抚司?!
莫失良听到自己亲爹的话,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刚刚出现的男人。
镇抚司?!
——就是哪个女皇亲自执掌,也只为女皇办理大案要案的镇抚司?!
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引来镇抚司,不就是。。。。。。不就是。。。。。。不就是帮着。。。。。。换了几箱子的瓷器?!
想到自己做过的事,再想起镇抚司平日办的案子,莫失良瞬间身子抖得像狂风中的残烛。
“莫老爷子、莫失良,”陈砚之在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锋,瞬间割裂了凝重的空气,“看在莫家‘官’字号的面子上,本官本不想请出镇抚使大人,但你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可怪不得本官了。”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莫老爷子的心口。
他缓缓转头,看向躲在自己身后假哭的大儿子。
莫失良身体剧烈地一颤,立刻明白自己亲爹的意思。
“爹,少阳刚考上秀才。。。。。。”
用着只有他和莫老爷子才能听清楚的声音,莫失良低声哀求。
——真相可以在事后告诉自己亲爹,但现在是万万不能将窑务司说出来的。
莫老爷子自然明白莫失良是什么意思。
既然能为了“官”字号牺牲三房的闺女,那也可能为了其他而听命于那窑务司孙提领,再想想老大那性格,如今必定是为其做过事了,而且恐怕这天青釉瓷器的裂纹就与窑务司有关。
想通一切的莫老爷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浑浊的老眼瞬间充满了绝望的血丝——大庸国律令,三代以内获罪不得参加科考。。。。。。
而官商勾结,这在大庸国可是重罪!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真相!
。。。。。。但如果不说窑务司,那就是自己的罪过,欺君之罪更是杀头的罪啊!
一时之间,莫老爷子仿佛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都佝偻下去。
“沈三!”
赵无眠坐在陈砚之下手,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
厅堂门打开,虎背熊腰的沈三出现在夜色中。他一手拿刀,提手拎着个包袱,包袱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外面被暗红色的液体浸润,甚至还在往下滴。。。。。。
瞬间,所有人闻到一股血腥味。。。。。。
“大人!大人息怒!”莫老爷子猛地扑跪在地,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老朽……老朽糊涂!是老朽一时鬼迷心窍,铸成大错啊!”他重重地以头触地,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一时鬼迷心窍?”陈砚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之怒,“这是欺君!是灭族之罪!莫老爷子,你可知这‘官’字号招牌的分量?可知万国会上,若以此等残次品进献,我大庸将在列国面前颜面尽失,沦为笑柄!你莫家有几个脑袋担待得起?!”
“大人!大人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