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全是清儿。
——她瘫软在地毯上的模样,双腿微微发抖,肌肤上还留着刘少的手指印。
——她像条被驯服的狗一样,在刘少随手扔来的毯子里蜷缩着睡去。
——她被吊在幕布下,屁眼死死咬着肛塞,浑身绷紧到极限的样子。
更可怕的是刘少的那些话:
“她自己喜欢的。”
“狗东西喜欢这样。”
一遍遍在耳边回荡,像钝刀子割肉,血肉模糊却又不给个痛快。
我在想什么?
放不下她?恨她?还是……恨自己?
那个曾经在雨天躲进我外套里的清儿,现在却甘愿跪在别人脚下当狗。
而我呢?
我眼睁睁看着,最后还答应把她接回来——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街角便利店的光刺得眼睛发疼。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清儿被锁在家里饿了一天,我偷了妈妈的钱包给她买面包。
她蹲在阳台边,像条小狗一样狼吞虎咽,嘴角沾着奶油,还对我傻笑:“宇哥最好了。”
可现在呢?
——她叫我“宇哥”的时候,是不是其实一直想喊“主人”?
——她粘着我撒娇的时候,是不是在幻想被拴上链子?
手指摸到口袋里的钥匙,却迟迟没掏出来。
(把她接回来之后呢?)
(看着她恢复“正常”,然后再送回去给刘少当狗?)
(还是假装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胃里翻涌着一股酸涩,却吐不出来。
我站在家楼下,抬头看见自己漆黑的窗户——明天这个时候,清儿就会回到那里。
带着别人刻进她骨子里的驯服。
带着我永远无法满足她的欲望。
(玄关的灯亮起来,照出我独自站立的影子。原来这场三人游戏里,被驯服的从来不止清儿一个。)
我终究
舍不得放开她
哪怕要分享
哪怕要假装
哪怕要眼睁睁看着
她在我怀里时想着当狗的快乐
记忆像一根尖锐的刺,突然扎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半年前那个周末的午后,清儿蜷在我的电脑椅前,脸色潮红、双腿紧紧并拢的画面,此刻竟如此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那天她异常安静。
我推开门时她手忙脚乱地合上笔记本,屏幕熄灭前最后一帧是——
(现在想来)
——女人跪趴着被套上皮项圈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