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珏摇头:“但他们贴出来的报道都是事实,你追究了又能怎样?再说了,流言能切掉我一根头发吗,让他们说就是了,累不死他们的嘴皮子。你倒好,去找他们打闹一通,出气了,然后呢?别人就不会议论了吗?只会说得更厉害吧,说我果然有犯罪基因,物以类聚。”
“谁敢这么说!”
“有什么不敢的?我就敢!”
他懵了下,很快以牙还牙:“那你说吧。至于我怎么做,是我的事。”
“什么叫你的事啊?你留校处分,耽误体考。我能视而不见吗?我每天都会想着你该怎么办,还怎么复习,还要不要高考了?一起留级复读算了!”
这一大通分析,总算让袭野暂时冷静。
但还是不甘心:“可凭什么他们得意了,却要你躲在家里。”
“谁说我躲了?我一模考了全省前一百,特别得意,在家休息几天不行吗。”被他盯得心虚,她又痛快承诺,“好,我去学校。但你也要答应我,绝对不能冲动。”
袭野没说话。
“行不行嘛?”
他直接看向别处。
他这人轴起来简直比地球自转轴还稳。安珏又没有上帝之手,拽了下他的衣袖,没拽动。
“你到底要不要进来?你杵在这,我没法关大门呢。”
他转过头来,眼都不眨:“你不生我气了?”
“到底是谁在生谁的气啊?”她被气笑,“那你回去好了,我关门了。”
他果然后退两步,安珏还没来得及后悔,就见他转身进了对面的厨房里。男生放下挎包,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桌椅前。
安珏蹬着拖鞋跑过去,自己都没意识到被牵着鼻子走了。
他在她的地盘作威作福,她居然只知道瞪他:“你干嘛呀?”
“奶奶让我留下来吃饭。”他从包里拿出订正好的试卷,“之前的卷子我改过了,这题我不太理解,能和我讲讲吗?”
安珏看也不看:“我不会。”
他纯属是来捣乱的吧?她遇到了多么大的事,结果还要给他讲题?
可他还在问:“光的衍射是不是两列光波的空间叠加?”
安珏还是说:“不知道。”
“是不是啊?”
“那是光的干涉。这么基础的题,你气死我好了。”
他眼神直勾勾的:“那你气我笨就好了。之前球场的事就别气了,好不好?”
这分明是在强词夺理。安珏重重坐下,还是拿他没办法。
问问题当然只是转移话题,袭野从包里拿出一盒小蛋糕:“草莓拿破仑,听说很好吃。”
安珏看了眼小方盒上的镀银LOGO,倪稚京说过,这家店总要排大长队来着。
“嘉海买的?”
“嗯。”
盒子拆开,蛋糕小到只有两根食指粗细,味道虽好,却不值得他浪费那么多时间去买。
不过这话没必要说出来,煞风景。安珏切了另一半给袭野:“你也尝尝,真好吃。”
“这是买给你的。”
“再顶嘴我赶人了。”
他笑了下,这才拿过小小的纸餐碟。
安珏搅着叉子,酥皮被切成碎碎的粉末:“你最近好像经常去嘉海,是有什么事吗?”
他睫毛翕动,显然顿了下:“没事。”
“有事可不可以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