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悠笑出来,“可真是的,令祖父、令尊这算不算是无妄之灾?”
“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横竖他们时日过分清闲,有些上火的事也好。”沈莹也笑,“那次的事之后,至亲想着,我一定会专攻娘娘最擅长的学问,等到我开药堂、摆件儿铺子的时候,真是惊掉了下巴。”
贺兰悠分析道:“开药堂总有救济百姓之时,摆件儿精益求精,闲暇时赏玩一番,是很不错的消遣。”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沈莹笑得现出编贝般的小白牙。
贺兰悠情绪被她感染,眉眼间尽是笑意。
沈莹面露迟疑,片刻后,认真问道:“娘娘是不是哪儿不舒坦?我虽然医术不精,却看得出人的气色有无不妥。”
“是昨日的事,眼下已经无碍。”贺兰悠笑道,“太医院里存的我的脉案能堆成小山,等你忙过这一段,有兴趣的话再拿给你看。”
“好。我识得一两个不求名利的医者,保不齐能出一份力呢。”
“有心了,真的多谢。”
准姑嫂两个言笑晏晏多时,贺兰悠唤了一双儿女过来。
两个小家伙晓得这是日后的舅母,亦晓得外祖母和母亲都很喜欢,早已存了一份好感,见到人,感受到的又只有满满的喜欢与善意,自是不消多久便打成一片。
午间,四个人一起用膳。
萧灼因着百花丸的事,恨不得揍媳妇儿一顿是真,该做的事却不会耽误,给昭阳宫添了十余道菜。
下午送走沈莹,贺兰悠和衣小憩。
等到晚间,夫妻两个的主题自然是为了百花丸起的争执。
贺兰悠不好把叶天师卖了,只说:“我又不是求不来,常久福也不是一般的人。”
“连常久福都赏了,卢久安呢?你给了几颗?”
贺兰悠迟疑着竖起两根手指。
萧灼瞪着她。
“其实,还给皇上留了一些,猜着你大抵说来回倒腾是闲得横蹦,就还犹豫着,没敢送过去。”这会儿,贺兰悠只能示弱,毕竟他又不是存了坏心。
萧灼闭了闭眼,把她头发柔得乱糟糟才算了事,“不需要,自己留着用。往后别这么没心没肺的,你的身子最重要。”
“晓得了。”贺兰悠用手指梳理着长发,少有的现出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真没心力跟他闹,不能找补回去又有些不甘。
萧灼倒被愉悦到了,笑了一场,事情也就翻篇儿了。
之后的时日,平静安稳。
萧灼在昭阳宫留到二十二日,回了自己的两仪殿,循例翻牌子临幸嫔妃。
这个月,新人里的两位选侍相继侍寝,到了二十六日,几乎急得眼睛发红的付明萱也终于侍寝了。
付夫人先于夫君来到了京城,带了付总督一封私下里写给皇帝的长信。
萧灼看了信当日,便翻了付明萱的牌子。
翌日晨间,付明萱醒来时,萧灼正在更衣。
“表哥……”付明萱揉一下眼睛,语声软糯。
萧灼睨她一眼,“哪儿来的表哥?改了这毛病。”
“……是。”付明萱拥着锦被起身,又慵懒地倒下去,“属实倦怠得很,皇上能否隆恩,准臣妾迟一些起身?”
萧灼眼中闪过不悦,“两仪殿不是嫔妃盘桓之处,不要误了给皇后请安。”语毕整一整龙袍,拂袖出门。
付明萱恨不得哭一鼻子。